☆、先發制人
自從周小跳的內力被遊新陰差陽錯之下逼了出來,他的記憶也就隨著內力逐漸迴歸。司徒遼教他的呼吸吐納之法更是加速了他的恢復。但是真正讓周小跳意識到自己從前記憶的,則是在左玄明他們三人在樓下保安室聚在一起說話的那天晚上。
遠遠地見他們好像正在商量什麼,各個表情嚴肅,周小跳本想偷聽幾句,不過他也知道他們幾個的功夫,於是只好作罷。想起自從爸媽搬了家,他還沒見過自家的新房子。周小跳便躡手躡腳的爬上了樓。
門竟然沒鎖,周小跳想進屋給爸媽一個驚喜(驚嚇),順便提醒他們晚上鎖門加上防火防盜的重要性。沒想到卻看到客廳中原本應該開心的收看武俠電視劇的爸媽,正在流淚。
“萌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眼前的場景,自己曾經是見過的。那天我看見我媽靠在我爸懷裡哭得特別傷心,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我就是覺得這場景曾經見過。”周小跳的聲音很乾淨,一如既往的純粹沒有雜質。
當晚周小跳沒有進家門。就這麼一個人在街上晃盪了一個晚上。亂七八糟的記憶因為這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從封印的心底開始迴歸到頭腦中。直到他見到了姥爺,直到他從耿天徵和司徒浩這裡套出了實話,直到此時此刻,藉由前面的所有事件進行的鋪墊,周小跳已經將全部被封住的記憶都回憶了起來。
“對不起啊,萌萌、浩浩,讓你們擔心了。”周小跳鄭重其事的彎下腰,標準的九十度角鞠躬。
“操!你……誰他媽要你道歉!”司徒浩伸手將周小跳拉起來,照著他的肩頭給了一拳,“媽的你拿我們不當朋友是不是?”
“當,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周小跳笑,笑得陽光依舊,“既然都來了,你們就別裝司機保安了。餿主意是我出的,現在我管吃管住算是賠罪了。跟我一起回家吧。”
耿天徵挑起嘴角:“你也知道是餿主意了?”
“這不是你們說的麼?我當然認為是好主意了。”周小跳嘴硬的打趣道。
“去你的好主意。”司徒浩又給了周小跳一拳。拳頭很輕,明明是玩笑,碰到周小跳的同時他自己卻笑不出來。這種情況下,脾氣直性子直的司徒浩最學不會的就是在感情上作假。
見司徒浩情緒不對,耿天徵趕忙替他岔開話題:“小跳,那回去之後,你怎麼面對伯父伯母?”
周小跳明白耿天徵的意思——他能夠健健康康無憂無慮的一直活到老,這樣的自欺欺人,還要不要陪他爸媽演下去。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三個人邁步進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周小跳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吶,現在想想,我和爸媽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挺少。有限的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每天總是鬧來鬧去的,沒個正經。我為了哄他們高興,也總是配合。但是現在看來,我真傻。他們那樣做,不是為了自己高興,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在活著的時候,能夠開心而已。”周小跳平靜地說著,眼睛一直看著地面,“我不知道怎麼樣才是好的,但如果爸媽希望我不知道這件事,我就一直裝不知道好了。你說是吧,萌萌?”
耿天徵沒有回話,藉著鏡面般的地板和四壁的反光,他看到周小跳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中已經漫出了水汽。
“當然好了!媽的你想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司徒浩只瞥了一眼周小跳就迅速的轉過頭。他故意講得很大聲,聲音卻悶悶的聽不真切。
“你想幹什麼?喂!你別傻了!”周姥爺驚聲大叫,他自己都記不清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能讓他產生這麼大反應了,“喂喂喂!你冷靜一點啊!我都說了事情是因我而起,自然要由我善後。你別想得太天真。我不會再讓悲劇重演的。四個月之後的華山之約由我來赴,你別胡亂插手啊!”
左玄明手中不斷繞著一指多粗的麻繩,對於周姥爺的喊叫充耳不聞。
“真的,你別忙活了!當年你二姥姥救了我那是意外,是不可能複製的。再說我怎麼可能讓人犧牲自己去救小跳?!就算是你也不行。一命換一命的糟糕法子我絕對不允許!……哎呀,你捆輕一點!
我說小明,明明,小明明,放開我啊,我不會和跳跳告狀的。丁晴當年僥倖救了我,是她勉強行事,也怪我當時大意一時沒有察覺出她的意圖,等我清醒的時候她已經過世了。我已經鑄成過大錯,絕對不允許你再冒險救跳跳。跳跳身體裡現在有36年的精純內力,想要化解一定也要同樣36年的精純內力才可以,別說你不夠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