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按照秦孝文給出的地址趕到了所謂“政治犯罪”的專門就醫處,守衛森嚴,但是秦孝文顯然已經打通了關係。周健趕到時,楚洪波已經脫離了危險,還好發現及時,流血也不多,但是刀片是怎麼流進看守所的,讓人感覺匪夷所思。更出乎周健意料的是,夏小琴竟然也在,並且滿臉的淚痕。周健只是朝著夏小琴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總是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都和周健撇不清關係了。
“你來了!”
“他怎麼樣了?”
秦孝文的眼睛很紅,始終看著病床上的楚洪波。
“沒什麼事,發現及時,傷口不深,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次也這麼幸運!”
“他為什麼會自殺!”
“因為你!”
“啊?”
周健愣了,因為自己嗎?是因為自己那天所說的絕情的話嗎?難道楚洪波也是一個會為情自殺的人?周健搖了搖頭,這太難以置信了。
“你別會錯意,他是為了保護你以及他在乎的人!”
秦孝文有些心虛,因為他不敢肯定楚洪波在乎的人裡面還有沒有他。換作二十年前,甚至是十年前,他能很肯定地說楚洪波最在乎的人是他,但是現在……
秦孝文看了看周健,他有時候甚至想,寧可讓楚洪波判了刑,也不希望他因為周健的勸告而改變主意。
“需要我做什麼?”
“勸他把幕後黑手供出來!”
“然後呢?”
“我哥哥會想辦法幫他儘量減刑,然後,你離開他的生活!”
秦孝文直視著周健,想看到周健眼中的慌亂,但是他卻看到周健似乎鬆了一口氣,這讓他迷惑。
“好,我會試著勸他的!”
“你要知道,這樣也許也會牽扯到你,他們查了你的賬戶,記錄下了所有來路不明的大筆款項,另外……”
“我知道,最壞的打算是什麼?”
“我相信邪不勝正,只要交待了所有事實,我相信沒有犯罪的人不會有事!”
周健驚訝於秦孝文的話,算是一種天真吧!就像周健曾經聽過的話,如果說興遼油田只有一個乾淨的人,那麼那個人一定是秦孝文。這是上天給他的優待,還是懲罰。
“我會把一切都告訴都說出來!”
秦孝文看他的眼神還是充滿敵意,但似乎也多了些什麼。周健把一切向省裡的人都交待了,說是交代,因為周健覺得自己算是知情不報,也許他也有罪。當然,他和楚洪波的關係也一樣交待了。楚洪波醒來的時候,他們同意讓周健和楚洪波談一談。顯然這一下省裡是真的是下了決心拔掉興遼油田的毒瘤,而不是隨便找個替罪羊。
楚洪波有些虛弱,但是還算有精神。周健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病房外是檢察院的人,時不時向裡面張望,也許他們很好奇,同性戀是怎麼探病的。
“你來了!終於查到你頭上了!”
“把他們供出來吧!”
“牽扯太多了,而且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和夏天也會有危險!”
“所以你要一個人扛下,所以你自殺?”
周健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在乎嗎?”
“楚洪波,除了我還有很多人在乎,夏天在乎,夏老師在乎,秦孝文也在乎!”
“呵呵,他們都恨不得我死!如果沒有我,小琴不會這麼痛苦,也許她和小文現在就是夫妻,只有我是多餘的!”
楚洪波仍舊看著窗外。
“夏天,呵呵,他根本就是小文的孩子!”
“什麼?”
楚洪波轉過頭,看著不敢置信的周健。
“你認為我會和我的情敵上床嗎?”
“秦孝文知不知道?”
周健看了一眼站在門外向裡張望的秦孝文,然後很快地避開了他的目光,楚洪波搖了搖頭。
“如果他知道,也許我一輩子都得不到他了!他會娶小琴,然後像一個真真正正的丈夫那樣去忠於她!”
“你真自私!”
“對啊,我自私,我想一個人扛下來,讓你們一輩子都記得我!”
“我說過錢是我借的,不是我貪的,我不會感激你!”
“你借的,難道不是徐晶跟趙博通上床換來的嗎?”
周健站起身,他明知道事實就是這樣,可是當有人直接說出來時,還是無法承受。
“周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