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容易衝動,過幾天就沒事了。這不叫一見鍾情,而是一時昏頭。
古學庸清理好自己,做出結論。
隔天朝會,校長興沖沖地向全校介紹一位號稱新生代美術天才的轉學生。
據說他拿過好幾次全國學生美展的冠軍,橫跨西畫、水墨和版畫組,還破紀錄得到日本高中生國際藝術大賽首獎和洛杉磯藝術才能競賽的繪畫類冠軍,是個十足備受矚目的資優生。
那人叫褚惟勳,正和染著紅髮的不良少年同名、同姓、同一個人。
☆、雛鳥情結 4
就算升上高中,古學庸除了畫畫,依舊不太關心外面的世界。比賽成績和獎金都比不上繪圖的純然喜悅。
指導老師曾語重心長說過,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想當然爾,在遇見本人之前,古學庸對「褚惟勳」三個字沒什麼印象,更沒把廁所裡的不良少年和司令臺上的美術天才聯想在一起。
校長在朝會上還說,要讓同學們見賢思齊,選了一幅褚惟勳得到國際比賽金獎的畫作展示在川堂。
古學庸下課特地繞路去看,只見公佈欄前擠滿黑壓壓的圍觀學生。
遠遠望去,就那麼一眼,色彩濃烈的靜物油畫霸佔他的視野。
那是一幅構圖很簡單的玫瑰瓶花。
黑瓷瓶、白玫瑰。
簇擁盛開的白玫瑰像流出鮮血,帶著憤怒和瘋狂張牙舞爪,爭先恐後要掙破畫布降生現實,完全無法和白玫瑰純潔、寧靜的既定印象畫上等號,如同作者本人無法忽視。
每天聽師長稱讚褚惟勳又參加哪個比賽、拿到什麼名次;同學們則神情曖昧地八卦說他和誰誰誰走很近,甚至在哪裡被撞見在做害羞的事……每天聽著、看著,就是沒有見到本人,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等到古學庸回過神,才意識到褚惟勳和他的畫讓自己著了魔。
那種每天無法控制地想著一個人,焦躁不安,渴望見他一面又有諸多考量的複雜情緒,原來就是思念。
古學庸知道自己變得很煩躁,畫起畫來也不順手,連指導老師都說他最近的狀況不好,要趕快調整心態,專心準備申請學校的作品。
面對這種陌生的情緒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身邊的同學和家人,忙學業的、忙工作的,大家都有大家的難關。
──原來自己那麼孤單。
從小隻要有紙筆在手就可以一個人玩得很快樂,連幼時母親離家數月都不會想念。
這樣的他,居然會覺得孤單?
他好想念褚惟勳囂張到會發亮的笑容、好羨慕他的畫有獨一無二的存在感、好希望再跟他說說話,而不是自己孤零零的,只能跟臉色慘白的大衛對話。
放學後的美術教室只剩他一人,望著那幅怎麼畫都不對的石膏像,古學庸乾脆換上另一幅還沒打草稿的靜物畫。
拿炭筆勾勒完輪廓後,盯著鉻黃的向日葵假花,古學庸卻滿腦子都是褚惟勳的白玫瑰。
再這樣下去,他會連唯一擁有的東西都失去。
「怎麼啦?一臉苦瓜樣?」
古學庸回頭,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