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
而這個「將來」在雷佬被好好安置在山坡上的那塊風水特好的位置後的一個禮拜,就急急來了。
雷小少爺醒了。
據說醒來的時候剛好都沒有人在場,護衛在病房門口守著,看護阿姨去上廁所,還是進來列行查詢的護士發現的。
雷行醒來,不吵不鬧,眼珠子盯著天花板,手不停地摸著左邊的臉頰,著磨什麼似地緩緩摸著。
雷庭是在雷行醒來後的十分鐘內接到的訊息,那時他和永炎堂的堂主正在談下一批的生意,槍枝出入的新地點。當親信彎下身低頭在他耳間報告這則新聞時,雷庭表面上還算鎮定,但生意是肯定談不下去了。
匆匆來到醫院,雷庭身邊的親信都各自認為老大走的像飛的一樣,他們也就悶著頭跟著,額際都冒出汗來,在這春季晚間,天候還不算熱的時候。
這些天,雷小少爺都是被醫院的點滴和灌食養活的,跟過去的錦衣玉食比起來當然是低了不止一個層次,整個人瘦了也不止一圈。
當雷庭看到那個他寵慣出來的金貴小少爺時,心中只想著,平安就好。
雷行癱坐在床上,臉頰是明顯地凹了進去,但那堪比明星的俊美五官是不可能變的,只是左臉頰上有道淺色的疤痕。他睜得大大的眼睛在看到雷庭的時候,睜得更大了,然後,向著雷庭,伸出了雙手。
雷庭大力地抱住他。
雷行的聲音,帶著虛弱問道:「老爸……呢?」
雷行沒聽見回答,只覺得摟住自己的雙臂更用力了。
在雷小少爺醒來的當天晚上,他終於從兄長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父親中風死亡的訊息。
門口守著的護衛們以及跟著雷庭前來的親信們臉上都並不是很好看,因為他們都以為雷行接下來的反應會讓他們難以處理。
但是病房內靜悄悄地,沒有物品砸門的聲音,也沒有破口大罵的聲音。
安靜地令人心顫。
病房內,雷行從聽到訊息後的五秒內,豆大的淚水像影片被快轉那樣快速地從眼睛處滾落下來,身上的藍色病袍很快就因淚水而變得深色。
「怎麼會……老爸……老爸,是因為我偷錢的關係才中風的嗎?」
雷行呆呆地問著,一句話,就問到了核心。
雷行他,向來不是個沒腦袋瓜的笨蛋,只是被寵成現在這副德性,眼睛長在頭頂上,處處用著鼻孔看人,乖張殘忍,惡名昭彰,在玫瑰街上就是丈著自己的身份欺壓底下的人。
說到底,雷佬和雷庭都要為這樣的雷行負起責任。
雷庭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弟弟,沒有說話。
那就是預設了。
然後,在聽過自己父親往生的震憾訊息,下一秒,雷行馬上就想到自己的處境,以及後路。
想來,雷庭什麼都沒說,這沉默的氣氛已經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就算自己沒有親口承認,哥也早就知道在錢室盜錢的事是他乾的了。
雷行眼淚已經止住,但臉上的淚痕一條條的,讓人覺得可憐透了,他愣著伸手不停地摸自己臉頰上的疤痕。
「那我,怎麼辦?死嗎?哥,你會讓我死嗎?」
雷庭當然不會讓這唯一的親人死去,所以他將手按在雷行抖得厲害的肩膀上,道:「有人替你死了。」
雷行當即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默默地鬆了口大氣,連誰替他死了,他也不怎麼關心,只要知道自己是沒事的,這樣也就可以了。
不過,父親的死,確實讓他心痛,或許這還是人生頭一遭,內心產生了一種名為內疚的東西。
「不過……我會給你處罰。」
雷庭接下來的話,說得無比堅定。
「你這次的行為,已經危害到幫會,更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你就算給我保證你再也不敢,但是隻有一條路可以保證你不會再犯,也不會再因為這樣的事,將你自己逼向死路,你的安全,這已經是我在你身上唯一考慮的事了。雷行,你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雷行專心地聽著親哥的處罰,就在他以為和以前一樣,只是被關禁閉,不能出門花天酒地玩樂人生時。
越聽,他的眉毛就越糾結。
聽到了「不能繼續待在這裡」的結論,要不是身體還這麼虛弱,雷行早就跳起來了,他急忙地問:「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你的意思是,讓我馬上出院嗎?」
雖然,從哥哥嚴肅的臉上看來,雷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