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的話,我就幫你做一張,寫得大大的,眼瞎的才看不見。」
江政佑笑了,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手術了,對吧?」
「肋骨都斷了,還不手術?」
「看來,胸口上的槍疤又多了兄弟姊妹。」
「這種事,哪能拿來開玩笑?」利宇捷將一直拿在手中的水杯放回床櫃上,道:「溜溜球,你曾經想過換個行業嗎?你現在做的,危險性實在太高了。」
江政佑慢慢收起笑容。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很久以前,他在南部流浪時,不停地問自己,如果他的親生父母親沒有死,他的人生會有極大的不同;如果他在那棟華麗的城堡裡一直生活到現在,他的成就絕不是隻是一個皮條客;如果……
這個世界上,許多的如果沒有實現,是因為實現了,它後面所陳述的事,就不會用「如果」這兩個字來說明。
況且,他不做這行,他還能做什麼?
他在玫瑰街裡打混久了,在那裡,好歹有個小小的天下讓他去管。離開那裡,江政佑這個就什麼也不是,不會外語,不會電腦,沒有專業知識和技能,他還能在什麼地方有所做為?
「不,我沒想過。我這樣,挺好的。」
利宇捷看著他,沒有否認,也沒反駁。
溜溜球臉上的無奈,沉重到讓他沒辦法再說些什麼具體的建議。
「你愛他嗎?」
江政佑一愣,轉頭看向利宇捷。隔著鏡片,對方用一種近似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你,你說什麼?」
這次,利宇捷沒再說話了。
「政哥!」門邊突然傳來激動的聲音,江政佑轉頭一看,是提著兩個大袋子的阿炮。
阿炮哭哭啼啼的,一進來就窩在他身邊,委屈地解釋著自己的遭遇。
江政佑拍拍阿炮的背,眼睛卻看著利宇捷轉頭望向窗外的側臉。
作家的話:
我是存稿。
(10鮮幣)非普級(四十三)
就如醫生所說的,經過幾天的觀察過後,醫生便宣佈他可以做復健了。
復健的療程很簡單,就是要他舉一些物品,來確認他的肋骨的裂傷是否有癒合,以及用一些柔軟操來讓他的身體可以恢復成以前一樣靈活。
在做復健的時候,大多時候是阿炮陪在他身邊。美美和芙蓉也是一有空就會來,酒店裡擔任大大小小職務的員工也都會成群結伴一起來看他, 陪他說話。
雷庭來看他的時候,總是對他說抱歉,說不能時時陪在他的身邊。
而他總會回答沒關係,工作還是很重要的。若他不是傷的這麼重,他也想盡快回到「想樂」,或是幫忙運錢管錢。已經很習慣工作的人,現在突然閒下來,很多時候都會慌。幸虧身邊還有阿炮照顧他。
而阿炮臉上的傷也隨著日子的過去,漸漸消去了,還是一張很可愛的臉蛋。
雷庭來的時候,當然,阿炮總是會很巧妙地離開病房。
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時,江政佑覺得自己很幸運,也很幸福。
他沒有問小少爺的情況,他相信雷庭也不會喜歡他問。其實他也並不會要求討什麼公道,小少爺的牌氣,整條玫瑰街誰不知道呢?而他也知道雷庭很疼這個弟弟,他不會懷疑雷庭能將每件事做出最好的決定的能力。
這麼想的話,心裡的那口怒氣就會消散。
只是,還有一件讓他在乎的事。
利宇捷好多天沒來看他了,最後一次的見面,竟然是自己醒來的那天。
於是,在很多的時間裡,他是想著利宇捷這個人的。
小主人有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吧?希望心臟的毛病別再出問題了。大多時候,都是這樣的想法。
一天天過去,被雷行施暴的那天,距離現在,已經是將近一個月前的事情。
「喂,宇捷,是我。我今天出院了……沒事,我就是想和你說一下,或許,你可以找個時間來看我?你最近很忙吧?好吧,那我不吵你……總之,你打個電話給我也好,嗯,就這樣。」
江政佑按下結束通話鍵,手機裡的語音留言算是完成了。
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留言給利宇捷,對方有時會回電給他,但也是匆匆地說正在工作或是正在忙,對於再次來看他的承諾也沒有,最多就是慰問他傷口的復元情況有沒有好一些了?
這樣一頭熱和稍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