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說的吧?謠言止於智者,但玫瑰街裡的事,不去說的人反而不是智者而是智障。
「聽說雷小少爺最近叫了只鴨子呢。」
「什麼?」
「就是男人呀。」
江政佑連手上的香菸都掉到地上去了。
「傳言吧,這裡誰都知道小少爺嗜女人如命。」過了會兒,他乾脆將掉在地上的菸踩熄,「胖哥,你聽誰說的?」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啊,小少爺沒做到最後,只有前戲,還沒唱到副歌就喀擦了,揍了那個男一拳。一切到也還好,你也知道小少爺風評不好,但出手至少還是大方的。」
聽到這裡,江政佑手插進褲子的口袋裡,握著一隻行動電話。
訊息都傳到他這裡來了,想必雷庭應該也知道,雷庭要是知道了,雷佬更不用說,不可能不吭聲。
除非……風聲到了雷庭那兒,就被強壓下來。
「這個小少爺啊,應該是什麼都玩透了,就像九宮格的的投球遊戲,只差男人這一個沒投中,就玩玩看吧。」
做完這個結論之後,胖哥看到有個高官到他店裡了,忙將手頭上的菸踩熄,身上的肥肉都被抖得晃來晃去。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道:「政哥,記得啊,別跟其他人說是我跟你講的啊。」
江政佑點點頭,就算他不跟別人說,相信胖哥也會繼續將這訊息傳出去。
玫瑰街也就這麼小,隨便一個人打個噴涕彷佛每家店都天翻地覆。
之前都太理所當然了,他現在才明白,雷庭將他們的關係守得多嚴,也佩服起跟在雷庭身邊的人都不似玫瑰街上討生活的蟑螂,個個嘴巴像上了十一層的膠,口風極緊。
回到「想樂」裡,他看見芙蓉和其他的媽媽桑忙進忙出的模樣,他也加入忙碌的行列。工作可以讓他別往壞處想,也阻止他想立刻趕到某人身邊的衝動。
過不了幾個小時,客人紛紛離去,有的帶了小姐,有的得幫忙叫計程車。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時,已經凌晨三點了。
江政佑跟平時一樣,跟「想樂」的所有工作人員一起收拾完東西之後,便來到步行需要花五分鐘的停車場,上車之後,理所當地想趕到某個人的身邊。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他反射性地拿起了雷庭給他的手機,鈴聲卻不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雷庭給他的手機號碼,就只有雷庭知道。
拿過另一隻工作用的手機,江政佑想,不知道是誰打給他呢?
一看,螢幕上顯示著「阿炮」兩個字。
阿炮不算是在店裡工作的人,但仍然歸他管。酒店的經營是多生態的,阿炮就是專門賣給指名要男人的客人,生意不會比其他女人還差,必竟男人賣給男人的供方並不多,阿炮長相可愛,雖然很貪錢但工作努力,專門喜歡男人的客人群當中所劃分出來的小餅中,阿炮光光一個人大概可以吃下小餅中但卻不小的客人。
江政佑很照顧底下的人,尤其是年紀很小的阿炮。
「喂?」
電話彼端傳來混雜著哭音的求救聲:「政哥!救命……好痛……小少爺打得我好痛呀……政哥救救我……」
聽到小少爺三個字時,江政佑的頭皮幾乎在同一秒差點炸開。
上部完
作家的話:
我是存稿。
(6鮮幣)非普級(三十九)
(三十九)
從話筒的背景中,江政佑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既響亮又令人發毛。
「他一直在敲門,說、說要殺了我……」
「阿炮,冷靜些,你現在在哪裡?」
「在……咳咳……在一江旅館。」
「忍著點,我馬上到。」
江政佑收起手機,用力地踩下油門。一江汽車旅館離這裡並不遠,幸虧凌晨三點的馬路上人車都不多,花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就到了。
旅館跟這裡附近的酒家有合作,入館人員一看到是他,忙著招呼。
江政佑也不廢話,直接說他是來處理麻煩的。
人員也很有默契,大概知道有客人虐待的情形發生了,很快地就報給他阿炮所在的房門號,也很貼心地遞上房門鑰匙。
一拿到鑰匙,江政佑準確無誤地將車停在房門前,旅館車庫的鐵門已經卷起來了,越過小少爺的藍色寶馬,他直接上樓進到房間,看到的一幕是雷小少爺光祼著上身正在踹廁所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