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樣詢問著鎖事,但雷庭的聲音,就像他情緒的唯一出口,連說話,都是抖的。
「還沒,我……還沒吃。」
鼻子,就在這一刻酸了起來。
電話的另一端停頓了幾秒,背影的吵雜聲小了下來,男人的聲音問著:「你怎麼了?」
「我、我、我朋友,他暈倒了,但是醫院裡沒有人……沒有人能和我解釋為什麼……我該怎麼辦?雷庭,我該怎麼辦?」
江政佑絕不是個容易驚慌失惜的人,即使他都稱自己為扶不上牆的爛泥,即使他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可以得到雷庭這麼優秀的人的認同,但他絕不是個遇事則怕的人,否則沒有什麼手腕的自己,連膽識都沒有的話,怎麼可能在這一行中活這麼久?怎麼把「想樂」搞好?他要怎麼管理這麼多個靠他吃飯的人?
但是現在,他真的慌了。
像是回到最初他第一次碰到小主人病發時的樣子,在草原上,他只是想找小主人踢球,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麼會昏倒,不明白為什麼一下子人仰馬翻,小主人的身上就插滿了一堆的管子。
也沒有醫生來好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養父簡單的解釋而已。
但是養父,也根本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
雷庭的電話,讓他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找到一個出口,毫無保留地發洩出來。
「好,你沒做錯事,你在哪家醫院?」
「T大醫院。」
「我待會就到,等我。記得,你沒做錯什麼事。」
掛掉電話之後,江政佑深深地吐了口氣。
奇蹟地,他竟然沒這麼煩躁了。
雷庭抵達的時候,江政佑正用手扶住額面低著頭。
對方輕輕地抓住他的肩膀,他猛然抬起頭,看到對方,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他只知道從前看雷庭,有溫柔、有禮貌、有冷峻、有笑意、有……許多個他記得很清楚的表情。
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佈滿著同情。
同情。
自己的表情,有這麼可憐嗎?
「阿政,沒事的。」
雷庭這樣說著。若是別人,江政佑並不會相信就這樣真的沒事。但因為是雷庭,他真的點點頭,情緒穩定許多。
兩人並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什麼話也沒說。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雷庭卻將手蓋在他的手背上,那掌心,溫暖得令人動容。
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他並沒有拒絕雷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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