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就轉身向大門走去，路過莫道窮身旁的時候好像還向他笑了笑。
也許沒有笑。莫道窮分不清了。
第三十二章 下
當莫道窮僵硬著身體回到實驗室裡的時候，裡面一團混亂。他以為是凌雲離開的訊息震驚了眾人，可是很快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被人群團團圍住的，不僅僅有凌雲，還有吳秋心，和很久不見的李志明。
莫道窮站在門口，靜靜的立了一會兒也不曉得在想什麼，然後轉身，決定離開。
他大約也能猜出他們的話題，而這恰恰是他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哪怕明明曉得是可笑的鴕鳥行為莫道窮現在也沒別的選擇，或者說根本無力去想是否還有別的選擇。
“道窮！”吳秋心的聲音穿過人群鑽進莫道窮耳裡，卻是另一個嗓音。那個嗓音很好聽，念他的名字時會有一個微妙的轉折，好像撒嬌一樣。
莫道窮皺起眉，因為自己的幻聽而不悅，但是還是轉回了身，看向真正喚他的人。
吳秋心今天很意外的沒有化濃妝，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有一種以前不曾察覺的秀氣。淡妝的臉上是溫婉的笑顏，讓莫道窮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吳秋心擠出人群向他走來，輕輕拉起他的手腕，語笑嫣然：“道窮，這樣的好訊息怎麼不告訴大家？真見外，連我也不告訴。”
莫道窮看著她陌生的臉，想問她到底有什麼好訊息，但是最終也沒有開口。
“小云是你的親生兒子，我真意外！不過真是太好了，那麼伶俐的孩子。”吳秋心拉他坐下來，“他人呢？”
我怎麼知道。莫道窮默然。
“季教授告訴我這個訊息之後，我仔細看了看，除了額頭小云倒不怎麼像你，更像我小姑姑。”
莫道窮忽然抬頭盯著她：“你姑姑？”
吳秋心點點頭，烏黑的長直髮甩了甩，很有幾分天真的味道：“對呀，我姑姑就是小云的媽媽，吳霞，你總不會忘了吧？”
怎麼會忘。這個女子是莫道窮長達二十年的夢魘。
現在這個女子的兒子，終將成為他新的夢魘。也許，這一次還不止二十年。
莫道窮對這個訊息表現的很漠然，吳秋心似乎有些微的失望。但是很快又揚起笑臉：“啊呀！這樣輩分不就出問題了麼？我是小云的表姐，你卻是他爸爸！今後可怎麼稱呼呀？”
莫道窮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問題存在，但是也沒有問，任吳秋心自己一頭熱的說下去：“我比小云也大不了幾歲，叫媽媽還真挺不好意思的。”
莫道窮這才隱約明白她的意思。他看著吳秋心笑意盈盈的臉，一時不知該怎麼介面，倒是圍觀的同時都開始起鬨，怪莫道窮太不夠意思，都已經有了論及婚嫁的女友還一聲不吭。
莫道窮直覺的想反駁，但是轉頭就看到吳秋心的眼，那裡頭有莫道窮熟悉的光芒，執拗，而不顧一切，就像當年的吳霞一樣。於是否認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同事們忽然轉移了目標一起向門口招呼，莫道窮轉頭，對上了凌雲隱晦難辨的眼。
凌雲向大家笑笑，走進來站到莫道窮身邊，問道：“怎麼這麼熱鬧？有什麼好訊息麼？”
蔣心蘭拿胳膊肘子戳戳他，眉梢一挑：“還裝傻？你找到親生爸爸，而且就要有個新媽媽了，雙喜臨門啊。”
凌雲一震，看看莫道窮，又看看吳秋心。目光在吳秋心與往常不同的臉上停留了許久，笑得勉強：“……吳小姐？”
吳秋心搖搖頭：“還小姐？該叫表姐。”
周圍人又起鬨：“什麼表姐？叫媽媽，凌雲，叫媽媽。”吳秋心被他們推推搡搡的擠到莫道窮身邊，臉都紅了。
凌雲死死盯著莫道窮，莫道窮死死盯著地板。
半晌，凌雲也沒等來莫道窮的解釋，忽然放棄般的笑笑，轉身就離開了實驗室。一直走到大樓外，冷風一吹，才發覺自己的嘴角已經僵硬的落都落不下來了。
忽然胳膊被人拽住，凌雲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但是豎起了耳朵。
“小云。”那個人說，“你也看到了，放棄吧。”
凌雲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他還在期待什麼呢，那個膽小鬼男人難道還會追出來告訴他，他沒有要結婚，他心裡的人是自己麼？凌雲曉得在這件事情上莫道窮是無辜的，錯的是自己，所以就算再悲傷也沒有要求安慰的資格。
李志明叫他放棄，他又何嘗不想。凌雲從來也不是一個擅長死纏爛打的人，也早就習慣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