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龍兒慌了。
「哭過了嗎?完全沒有的事啊——櫛枝同學究竟在說些什麼?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再裝傻了!我都已經看到了!」
被很嚴厲地斥責回來。
「那個跑掉的人……搶劫便利店的罪犯……是逢坂陸郎……對吧……?」
龍兒徹底繳械投降——原來都已經被她看到了。害怕她擔心什麼的才不願意告訴她,一旦被她知道了大河生病的事情,會難過成什麼樣子龍兒根本不敢去想象,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啊……是吧……大概……」
含糊其辭地回答。
「那麼……你一定知道了大河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
「不要裝糊塗啊……你剛剛不是哭過了嗎?哭的理由呢?」
龍兒無法回答。
大河得了連名字都沒有的世界絕症——這樣的事情能告訴你嗎?剛剛讓你看到了她父親的那副狼狽樣子就已經是無法原諒自己的莫大失誤了,不能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絕對不能!
沉默著,一絲冷汗滑下臉頰。
輕輕嘆了口氣,實乃梨揚起臉——
「大河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就是……」
頓了一下,彷彿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又好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就是她生病的事情啊!」
最後的一聲幾乎是喊出來的。
龍兒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
「什麼嘛……原來你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為什麼會瞞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龍兒很想這樣問出來,但他想起自己剛剛想要對她隱瞞事情真相的心情時,一瞬間明白了面前這個眼角上還掛著一點晶瑩淚滴的女孩子的溫柔心意。
櫛枝實乃梨,這個元氣活潑開朗的運動系少女之所以會把她愛哭的一面一次次展現給自己,之所以會時不時地向自己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甚至是令人生氣的話,原來,是因為她的心中隱藏了這樣一個會令她痛苦不已、徹夜難眠的殘酷秘密,而她,為了隱瞞住這個的事實,一定,默默地忍受了自己想都無法想象的巨大痛苦吧。不僅僅只是拒絕了她的心意,而且還讓她為了自己的事情擔心痛苦——自己欠她的東西真是太多太多,多到恐怕此生都無法完全償還。
「我……我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會出現在我面前,向我示好的,對嗎?」
「嗯……」
慘白的雙頰上泛起一陣緋紅的顏色,實乃梨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這些……這些都是大河那個傢伙出的主意……大學開學之前,突然就接到了她打來的一個電話,她說自己得了一種無法治癒的絕症……很棘手的那一種……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可是聽著她在電話那頭哭得很傷心,我就相信了……」
輕輕抽了一下鼻子——
「她要我在恰當的時候出現在你面前,然後……」
揚起臉來,微笑著的臉上掛著剛剛流下來的體溫還未散盡的淚水:
「——真是個亂來的傢伙!」
然後兩人都笑了,不是因為開心,而是因為痛苦到了極點。
「她是想用你知道的那種方式讓你喜歡上別的女孩子,然後自己再悄悄溜掉,躲進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大概是因為病情惡化的關係吧,主要還是因為她知道了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心意的,所以她才會找到合適的機會,想要用嫁給別人的方法來讓你放棄。其實最最放不下的還是大河自己啊,她嘴裡老是叨唸著什麼櫻花樹下的約定——你們在櫻花樹下許下過什麼約定嗎?」
「啊~~~哦~~~」
含混地敷衍過去。
——太好了,大河並沒有忘記跟自己許下過的那個約定。
「秘密哦~」
「誒~~~?真小氣~說起來高須同學,你不會因為一時衝動想要去找大河吧,她為了不想讓你一個人留在世界上苦苦思念她才故意想要讓你放棄她的,你要是再去找她,她的努力以及我的努力就都白白浪費掉了……她生病的事情原本是絕對不能對你透露的啊,沒有想到讓逢坂陸郎這個傢伙給洩了出去,真是令人討厭的傢伙——他怎麼會變成了搶劫犯呢?剛剛我也只是看到了他的側臉,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沒什麼,他只是因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