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誇張的用鼻子哼了一聲之後,大河就把頭扭到了一邊,嘴巴撅起來老高,閉著眼睛不再去理會龍兒。
「誰在妄想啊,說起來還不都是你和櫛枝擅自胡猜,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 ?'…'你有好好用鏡子照照你的那張臉嗎?哦!原來如此啊,好人都是長成那樣的嗎?」
「……」
沒有生氣呢,這個傢伙。
太瞭解她了,真的她瞭解了,對她的熟悉程度,就像對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繫著的紐扣一樣。
不去接那個話題,因為龍兒知道,爭論一切和自己相貌有關的話題,最後輸的一定是自己。所以在徹底失敗以前,還是知趣的避開攻擊的好,可是、可是——
「這樣說我,真的很有些過分啊!叫我不良少年我也就勉為其難含恨預設了,可是禿子又從何談起?我的頭髮不好好好地長在頭上嗎?更何況怪叔叔、惡婆婆之類的……啊,簡直無法想象……」
就像是要故意惹她生氣一般,這樣委屈的解釋道。
「啊~我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和我說話啊,噁心會傳染到身上的,你這個變態!」
兩隻細小的胳膊抬了起來,露出兩隻白皙精緻的小手。大河用它們一邊一個,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後一邊耍賴般的搖起腦袋,一邊不仍舊忘記刺傷龍兒。
「變態……??!!」
突然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龍兒的自尊心,在掌中老虎面前再一次被完美地撕個粉碎。
望著面前那個小小的精緻的臉頰,眉頭皺起一個疙瘩,眼睛飽含怒意,兩腮正誇張的鼓起,薔薇色的肌膚讓人有說不出來的愉悅——
這傢伙,裝作生氣也要裝的像一點才好嘛!
還是不要去戳穿的好……
然後是,沉默。
「吶,龍兒——」
不知何時,兩隻小手已經垂了下去,臉上蠻橫無理的嬌蠻樣子也已經不復存在。微微低下頭,平靜的聲音細小的如同耳語。
「嗯!」
「答應我……好不好?不要把我們之間的……秘、秘密……講出去……好嗎……?那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幸福……我不希望它被更多的人……知道……」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她難道是在害羞嗎?話說回來,有什麼可以讓人害羞的事情發生了嗎?
「……嘛,其實也無所謂啦!你看,作為一個寬宏大量的主人來說,偶爾也應該接受一下來自忠犬的無理要求啦……,更何況我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看在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
這傢伙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與虎共舞許久的經驗告訴龍兒,與掌中老虎交談時要把裡面她自吹自擂的成分去掉才行,然後再以寬宏大量的心態去化解裡面令人不快的部分,最後再以十二萬分的細心,去慢慢品味言語之間所蘊藏的意思。但可惜的是龍兒天生就不是那種一點即通的聰明人,所以理解清楚她話裡含義的時候,往往都已經是滄海桑田,時過境遷了。
「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
“我真的不明白啊,拜託你說的明白一點好不好?”
“……”
“喂,我說你呀……”
「你、你、你……這隻笨狗,大笨狗!」
「說我笨,也要有個理由好吧,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啊。」
「就是……就是……就是,在爺爺奶奶家裡……晚上發生的事情啊,我不許你再告訴別人!」
原來如此。
「砰——」
「哦——」
「都告訴你要離我遠一點啦,幹嘛用那麼噁心的表情靠過來?下次記得一定要小心一點哦~」
仰面與實乃梨並排躺在地上的龍兒,心裡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身體往前靠去。流著悔恨的淚水,回憶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啊~被一記漂亮的下勾拳打中了呢,久違的感覺,就像當初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樣——」
嬌小的身體傲慢的立在龍兒屍體的旁邊,背對著他,從裡往外散發著勝利後的得意與興奮。
「喂,認真聽我說,不許笑啊,笨狗——」
「嗯——?」
揉揉正在痛的一跳一跳的後腦勺,龍兒一邊心不在焉回答著。直起身子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並沒有發現朝著自己的背影微微有些顫抖——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