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洛閔帆的話,抬了腳就往樓上奔去。洛閔帆抿唇,看了眼韓離的背影,冷聲自語:“你就是她的汙點,只有全毀了,她在這一世才算乾淨……”
韓離一路衝到樓上,正看見幾個人圍成一團。走得近了,才看清楚洛然緊閉雙目仰躺在地,另有人在給他做急救措施。
“都在瞎忙什麼!還不趕緊送他去急診室!”韓離吼了一聲,推開圍在周邊的人,蹲下去就把洛然抱進懷裡站了起來。
宋非瞪著韓離,卻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趕緊推了一個人在前面領路。即刻將洛然送往急診部救治。
韓離看了眼洛然的臉色,略有些心驚。他從沒聽說過洛然有什麼病史,平常看見這少年,也只當他是面板白皙。現在細想,竟然是氣血不足使得面色一直蒼白。
宋非走在韓離身後,看著他將洛然送進急診室後立即轉身出去打電話。韓離原來是想守在洛然身邊看情況的,在醫生的堅持下也只能出去等。
然而出來後,不見了宋非。韓離一陣疑惑,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韓離掏出行動電話打給韓哲,不一會兒功夫,韓家的打手就來了十來個守在韓離身邊。
洛然暫時醒不過來,急診室的醫生通知危險期已過但要留院觀察。韓離立即拿出錢來給洛然登記了單人病房,陪著洛然在病房坐下了。
夕陽下沉,月上樹梢,醫院各處燈火通明卻是比鬧市裡安靜許多。
洛然醒過來的時候,還沒張開眼睛就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雖是極淡的,但對於他這樣住慣了醫院的人,不用睜眼就知道自己躺在哪裡了。
洛然微微側身,沒有張開眼睛。他細細回想,終於記起自己在失去意識以前聽到了什麼。洛閔帆的嘲諷和誣衊,還有他那張惡毒的面孔,在洛然的腦海裡不停翻滾。
質疑和憤怒的情緒通通湧上洛然的心頭,竟是逼得他心臟一陣絞痛,連額際上的青筋都隱隱暴了出來。
韓離原本是坐著的,看見洛然側身的時候猜他大概是醒了,不由得站立起來靠近了病床邊檢視。
瘦弱的少年側臥在雪白的床單被套裡,正因為疼痛難耐而在被褥裡蜷縮成了一團。清雋的面孔裡藏著一抹隱忍,時而有一兩聲嗚咽自那張泛紫的嘴唇裡溢位。
怎麼看都是十足病弱的模樣,反倒成了韓離眼底的釘子。打消了對洛然說話的念頭,韓離轉身出去喊醫生。
等醫生護士都湧過來了,韓離只皺著眉站在門外。大概是心緒真的煩躁了,他倒忘記自己是站在醫院裡,摸出根菸來就打算點上。
有旁邊路過的護士看見,一把奪過韓離手裡的打火機指著電梯口的方向就說要他去吸菸區。韓離瞪著年輕的小護士,僵持了半天,最終還是一聲不吭的走了。
原本聽著差遣跟過來的打手們見韓離要走,倒也乖覺。一半人跟著韓離走了,一半人留下坐在洛然的病房外面看守,自有秩序的樣子。
等到午夜時分,斐陽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口罩悠悠閒閒逛過來的時候,守在洛然病房外的打手們竟沒一個懷疑他的。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斐陽推門進去了。
洛然躺在床上睡不著,只能看著掛在床前的鹽水瓶子發呆。他一直沒有開口問醫生是誰送他來的,一方面是不關心,一方面也是不想聽到某個熟悉的人名。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又被人關上,輕微的落鎖聲在靜寂的病房內尤為清晰。
洛然轉過頭看向來人,只當是值班的醫生來看自己的病情,低聲告知:“已經不疼了。”
“呵——”一聲輕笑過後,斐陽拉下了臉上的口罩,滿臉的溫和笑意。
“怎麼?我家的房間還不如這醫院裡的病房舒服?非要瞞著我跑這裡來住一住才甘心?”斐陽走過來坐在病床邊上,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打趣。
洛然彎唇,眼眸內閃過一絲落寞,輕聲問:“怎麼會找到這兒來?”
斐陽抬手摸了摸下巴,反問洛然:“打算回我那兒嗎?宋非還在我家等你。”
洛然挑了挑眉,看出斐陽不想多說,就回應他:“好吧,正好也見見我那一百萬的鈔票。”
斐陽起身把洛然從病床上扶起來,拔了他手背上的輸液管,順手就把口罩拿下來戴在他臉上。
洛然立刻會意過來,起身穿上斐陽脫下來的白大褂,又換上斐陽穿的白布鞋。儼然成了一個醫生的模樣。
斐陽在旁邊看著洛然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推了他一把,說:“你從這裡出去,到停車場等我。”
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