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她,還是很和顏悅色地:“表姐,什麼事呢,看你哭成這個樣子。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吧。”
袁思思搖頭,問我:“小瑩你也看新聞了吧,志梁他……”
她說著又哭。
我點頭,說:“是的,我知道志梁出了事。你是來求我幫他的?那可能抱歉了,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才能……”
“不是的!”袁思思打斷了我,然後她又低下頭,哽咽著,“我是來求你,幫幫我爸媽……”
我故作驚訝,問不知道姑媽姑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袁思思哭得大聲:“都怪林志梁那個坑貨,他聯絡醫院給他提供死嬰和死胎,藉著我媽的關係和我爸的名聲,和醫院勾結。現在東窗事發,醫院被告發,非說是我爸媽在從中牽線搭橋和牟利……”
我默了默,不由得去看燕少。
燕少手肘撐著椅子扶手,淡然而輕蔑地看著袁思思。
也難怪燕少這種神情。臨到這種時候了,袁思思還要撒謊騙人,說事情跟自己爸媽一點關係都沒有,博取同情。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回過眼神去,看著袁思思一張哭花的臉,安慰她道:“表姐,是否有罪,我相信警方是會查明的,你也不用擔心,只要姑媽姑父沒幹過,那法律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別擔心了啊。”
表姐怎麼可能不擔心?
姑父姑媽有沒有牽扯其中,她恐怕比誰都清楚。
我這般一說,她到底顯出了一點尷尬的神色,躊躇了一下,又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關係。林志梁當初說要和醫院做點生意,也沒說明,讓我媽幫忙介紹了院長那邊……不過,我爸媽真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啊。現在醫院那邊非說我爸媽也是牟利者,這、這怎麼洗得清啊。”
我心想都到這份兒上了,表姐還是死不承認姑父姑媽有涉案,真是有夠頑強的。這麼頑強,幹嘛不留到法庭上去犟?
我就順著她的話說:“洗得清洗得清,你放心。牟利沒牟利,不是靠一張嘴就說定了的。凡事要講證據,錢來錢往,總不會無影無蹤吧?”
我這般一說,袁思思似乎就再也沒話了。然而表姐不愧是一流學府畢業的高材生,腦子就是轉得快。她突然又對我解釋道:“其實,事情壞就壞在,醫院讓林志梁給醫院返點什麼的,你知道他東晃西晃的,常常見不到人,於是就託我爸媽幫忙給過幾次錢。但我爸媽真不知道那錢不乾淨,還當幫他辦個好事。你說,這下要怎麼才說得清啊。”
我:“……”
表姐,你這麼見招拆招,真的很侮辱我的智商啊。
我正心煩要不要直接把她趕走算了。燕少突然在旁邊冷冷地命令:“問她究竟想要你幫她什麼?”
是啊,表姐說這麼多,到底想要達到個什麼目的呢?
要知道林小瑩我現在最多就是個小富婆,公檢法什麼的,我是一點作用也發揮不了呢。
我就問表姐,多的不說,她究竟想要我怎麼幫她?
袁思思一聽我這樣問,立刻哀求狀:“是這樣的小瑩,我也知道你沒什麼關係。但是,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你、你能不能替我去求求月天,讓他幫個忙,把我爸媽撈出來啊……”
我一愣,還沒回答什麼,燕少已經在一旁帶著不悅命令道:“不能。”
我當然知道不能了。
於是我非常誠懇地對錶姐說,我和秦總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也不太熟呢,去求他他一定不會理我的。倒是表姐,不是之前已經和他訂婚了嗎?應該是表姐去求他才更行得通啊。
表姐聽我這般說,也知道我表面的誠懇下其實藏著大大的揶揄。
她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終於咬了咬牙,恨聲說道:“小瑩,事情到這份上,打腫臉充胖子也沒什麼意思了。其實我不說,你也知道,秦月天心裡的人究竟是誰,你其實比誰都清楚。說實話,我已經去求過他了,根本沒用。只有你……只有你去求他……他才有可能幫忙了……”
我心想,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騙人騙不過來,這實話也說的是怨聲載道的啊。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許冷。我說:“是啊,表姐說的貌似很有道理。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這個忙呢?”
袁思思一愣,緊接著聲音小了點:“因為……因為我們是姐妹……”
我就呵呵噠,姐妹,這時候就是姐妹了?
我臉一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