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喂喂,幫幫我啊!幫幫我!”
琉璃這種毫無品格的妖怪,紋絲不動,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被我拍得不耐煩了,只發出聲音,形體卻沒有變化。
他不耐煩地:“你還不能自救麼?各管各,別鬧!”
我說我要怎麼自救了,還沒能繼續拍,那乾屍已經噠噠噠,一步一步過來了。
他的手裡依然拿著那杆槍,渾身殺氣。
我嚇得雙腿發軟,差一些跪在地上。
那乾屍發現了我,腳步一頓,頃刻便以衝刺的速度飛奔過來。完了,死翹翹了。
這乾屍軍人的殺傷力,那可是人見人尿流,鬼見鬼發愁。
我嚇得驚聲尖叫,捂住了腦袋。
只聽到咚的一聲,槍頭砸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上。
然後,安靜……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
卻見那乾屍的臉居然就在我眼前,離我不到五厘米。
那臉上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塌陷的雙頰,極具恐嚇能力的展現在我面前。
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嚇哭了。
眼淚崩潰似的落下來,張著嘴,想叫卻是叫不出來。
那乾屍似乎在端詳我,一直端詳,卻也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我想說死刑變死緩,這感覺依然一樣糟糕好麼?
又隔了好一會兒,我都開始哭出聲了,才聽到琉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奇怪,他為什麼要對你下跪?”
琉璃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乾屍竟然是對我跪著的。
只是我也蹲著,所以沒發覺。
琉璃從石壁上下來了,他突然歡欣道:“我懂了,你身上流有和他同源的血液,且壓他一等。他雖被抓住,煉成了活屍,沒了自我意識,但他家族血統裡帶有這般印記。凡是比他高一輩的血緣,都可將他壓制。”
我想說琉璃的解釋讓我很混亂。
我比他高一輩?
我這一輩裡還沒人生兒育女好吧。
怎麼養得出這個大個兒子。
正凌亂著,那乾屍突然又直挺挺地站了起來,一個轉身,快步跑了出去。很快無影無蹤。
我見那鐵欄杆對他毫無作用,也想試試是不是假象。
然而方一伸手,就有個聲音從前方傳來:“不要徒勞了,你已經被關住,想跑是跑不掉的。”
我抬頭,便看到了那中年男子的臉。
而小米就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不由得抓住了鐵欄杆,叫道:“胡米競,你怎麼可以!”
小米移開了眼神,淡淡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這是不可違抗的。”
我搖頭:“可是你背叛了四一。你如果要和他為敵,正大光明為敵就好了,為什麼要成為他的心腹,然而這樣背叛他!小米,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小米冷笑了一聲:“背叛者?誰是背叛者?燕家才是背叛者,被打上詛咒的背叛者。”
我們說這些話的時候,那中年男人就負手而立,冷冷地打量著我。
隔了半晌,他才說道:“好久不見了,瑩。”
我聽到這種話就是火冒三丈。
一個二個,見了我就這麼一句話,好久不見。
龍馬也這樣說,青也這樣說,如今磅空的這個死對頭,也是這般說。
說的好像我跟他們一樣,都是什麼活見久的老怪物。
中年男人緊接著又道:“到底還是給你長大了,到了這個年歲。磅空那死禿子,倒也真是費了心思。”
他轉身對小米道:“你去通知秦月天過來吧,為師與秦家有約在先,不得隨意毀約。這機會,應該是先給秦月天的。”
小米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琉璃突然也趴到我旁邊,抓住了欄杆,問中年男人的道:“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妖精啊?她今天什麼時候過來?”
那中年男人回過身來,拍了拍手:“現在就可以。”
他說完這句話,身影便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緊接著一陣環佩叮鐺作響,一襲米分色羅裙,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琉璃見了,已經激動了起來,他對前來的女子喊道:“妖精,你總算來了,你有沒有受苦,有沒有受傷?”
我一聽琉璃這口氣,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應該是他的什麼人。
可是我卻看不到她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