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頭要回身去關門,冷不丁瞅到身旁有個黑乎乎的人影。
我嚇得立刻敲了一下自己的門,讓樓道里的聲控燈亮起來。
然後,我看到斜靠在我家門旁的那個男人……他是燕少。
燈亮了,他也正看著我。
背靠著牆,雙手插在褲兜裡,一條腿彎曲著蹬著牆面,彷彿要這樣才能防止他的身子順著牆滑下去。
他側頭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我看到的他有些微醺迷離的眼,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那一刻,我承認我的心跳是停止的。
我只知道今晚上他和小米他們一起吃飯,但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就站在我的門外。
現在是凌晨兩點。
燕少開口說話,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可以告訴我他喝了多少酒,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皮箱上,然後問我:“你去哪兒?”
我不回答他,只伸手去關我的房門。我只想馬上離開,再也不要見到他。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和他一起站在集團食堂外互相攻擊對方,那時候彷彿還可以輕鬆自如的應付。
而如今我只感到無底的慌亂。
因為我其實根本就沒有面對他的勇氣。
房門要拉上的時候,燕少按住了我的手腕。他相當不耐煩,且聲音有些大的問我:“我問你要去哪兒!”
他的聲音有些含糊,明顯帶著一種喝醉後的胡攪蠻纏。
我平靜地回答他:“你不操心。”
燕少捏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我骨頭,並且他逐漸有點把自己的體重往我手上壓,這讓我頗有些吃不消。
我只能放開另一隻手握著的皮箱拉桿,去推住他的肩膀。
燕少立刻就握住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上。然後他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林小瑩我問你要去哪兒!”
我這才發覺我兩隻手都被他抓住了,我只能拼命掙脫:“我去哪兒不關你的事。”
燕少逮著我的手,突然把我往前面一推,然後他整個人都朝我栽過來。我急忙想退,但腿碰到了箱子,人一下子收不住,又碰到了還未關上的房門,直接連帶著燕少一起栽回屋子裡去了。
燕少根本就沒有要拉住我的趨勢,他完全是放任自流地跟著我一起栽。
我跌到在地板上,而燕少也壓到了我身上。
這種壓,和從前那種故意的壓倒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我這時候完全等同於人肉墊子,燕少根本沒管我的承重力是多少,只把我當一個緩衝的工具。
他的膝蓋下意識地跪到地上,卻要命地跪到了我的腿上,疼得我倒吸冷氣。
而他的手肘也撐著我的腰,幾乎要把我的肋骨壓斷了。
我忍著疼,對他說:“你讓一讓,挪一挪。”
燕少根本沒有挪動的意圖,他繼續肆意妄為地跪著我的腿,指著我的鼻子,相當無賴地回答:“我不讓!林小瑩……你哪兒都別想去!”
我說:“你的手,拿開一點。”
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手肘挪開,而燕少因為失去了我的腰做支撐點,手肘撐到了地面,整個人又往下沉了一點。
我想讓他再挪挪膝蓋,他卻已經挪開了,全身都趴到我身上。
於是,我剛剛只覺得肋骨要斷了,現在是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我求他起來一點,我說:“你起來點,我身上好痛。”
燕少帶著醉眼,很痞氣地斜著看我:“哪裡痛,這裡?還是這裡?”
他伸手來摸我,又放肆又粗暴,氣得我發抖。
我大喊:“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誰知道我剛剛威脅他,燕少猛地捂住了我的嘴,連同我的鼻子也一起蓋住,他非常用力地往下按著手心,壓得我後腦勺發疼。
然後他低下頭,自以為壓低了聲音:“噓——不要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你敢再說一個難聽的字,我都要用針把你的嘴一點點縫起來。”
烈酒的氣息迷了我的眼,幾乎要把我燻暈。
不能呼吸讓我的心跳開始急劇加速。
然而最讓我感到害怕的是,燕少說把我嘴縫起來的時候,很明顯是認真的,他眼裡有興奮的神色,似乎能讓我永遠閉嘴是件異常開心的事兒。
我的眼淚開始往外浸,因為缺氧而難受得想吐,然而燕少還是捂著我的嘴,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個要人命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