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忙的,但是醫生這也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你不要……”
那年老的醫生也嘆息道:“秦夫人,我們目前也是……最後的努力了。林小姐如果是秦公子人生最重要的人,也希望她最後時刻陪伴著他。”
我知道了……
醫生要我進去,其實只是出於一個人道的考慮。其實沒有人指望過我握著他的手就能救活他。現代科技,這麼多專家都辦不到的事,我林小瑩何德何能辦得到?
我回想起月天他進入手術室前的那一刻,他確實一直牽著我的手,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
他在麻醉之前叫過我的名字……這件事我是不知道的。
我猜想,如果他不是秦家的長子長孫,如果他沒有這樣強大的背景,那麼他在昏迷前叫過誰的名字,誰也不會去關心。
他就算是死在手術檯上,也不會有人去想,他心中有個重要的人,這個人如果握著他的手,讓他要活下去,這世上或許就能創造奇蹟。
然而他是秦公子,救不活他,所有參與了這場救援的人,無形中就擔了一個“庸醫”的罪名。
這時候,權力,它的威力是那般的強大。
但是我想我應該感謝他是一個手握權杖而降生到這個世界的男人。
因為至少,每一個機會,每一分希望,都不會有人放棄。
我在這般呆呆想著的時候,秦父突然退後了一步,這個權勢傾天的男人,突然對著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他說:“林小瑩小姐,拜託你了,犬子命薄,但如果臨終前能握著你的手,我想他也是幸福的。”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也哽咽了。
燕少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柔聲道:“去吧。”
我回看了他一眼,然後,我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有些冷,我看到了手術檯上的秦月天,一群人圍著他,沉默地忙碌著,有人在給他加藥,有人在照著他的瞳孔,然而我不斷看到有人在搖頭。
有個醫生小聲問:“真的沒辦法了……全都縫合好了嗎?”
另一名醫生嘆息:“不可能把全部壞死割掉啊,割不割都是那麼回事了……根本撐不起負荷了,只有這樣了,至少家屬看到整個人是完整的啊。”
還有一個醫生說:“繼續做吧,家屬可能馬上進來了,別讓他們進來看到我們什麼都沒做,這是秦家的大公子啊……”
這名老醫生叫其它醫生:“你們讓一讓,讓這位林小姐過來。”
其他人讓出一個空隙,有人小聲地對原本站在秦月天身旁的那個人吩咐:“你去那邊吧,方便嗎?”
我看他們的神態,就知道其實已經是那麼一回事了……
如果還在真正的搶救,這裡是根本容不下我的。
我已經蹲了下去,我聽到心跳檢測儀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沒有任何的聲響……
我握住了秦月天的手,他的指尖蒼白冰涼,已經不似活人的手。
那一刻,恐慌無端地襲上了我的心頭。
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他邁著健朗的步子走進辦公室,我想起他第一次對我微笑,他拿著我的簡歷,問我為什麼要到集團工作。
我被表姐羞辱,是他幫我教訓了表姐。我參加奶奶的壽宴,被親戚欺負,是他不動聲色地替我還擊了他們……
每一次我有難,每一次燕少和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從未缺席,從未有任何的怨言,從未責怪過我過河拆橋般的利用……
我看著他如今的樣子,沒有血色的臉,渾身插滿了管子,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甚至我握著他的手,我覺得我像是握著其他什麼沒有生命的物體。
醫生在我耳邊說:“你叫叫他,叫叫他的名字吧,讓他聽聽你的聲音。說不定,他能聽到……”
我聽到這話,帶著無比的恐慌抬頭,我看著那位慈眉善目的老醫生:“他、他能聽到我說話嗎?”
醫生嘆道:“原則上是聽不到了,不過我們還是希望創造一個奇蹟吧。”
原來已經聽不到了,原來……原來醫生讓我進來,只是做一個最後的形式嗎……
原來,月天你已經……你已經不在了……
原來你就這樣走了……
醫生們在手術室外對你父親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在了吧,可是沒有人敢把這個訊息完整的傳出來,沒有人敢面對你的離去……
我看著他的側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