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
曾女士隨即住了嘴,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
我就對老爺子說,我和月天很好,準備等他出院就結婚。
秦老爺子聽完點點頭,招呼秦父過來。
他拉住秦父的手,囑咐說:“要大辦!該請的都請。”然後他又對我說,“你,要把他拴住,不准他亂跑了。”
他轉而拉住了我的手,當著所有人的面,提高了聲音:“我這個糟老頭子,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今天大家都在,我醜話就說在前頭。等他們結婚以後,這就是我們秦家的,長孫媳婦。你們各家,這幾十年,我平心而論,也都是公平對待。但是老祖宗的規矩,不能壞,該長房的,就是長房的,你們誰都別打壞心思。否則的話,我的槍桿子,是不認人的。”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秦父一直半低著頭,喜怒無色。但曾女士卻是滿臉喜色,藏也藏不住。
老爺子又問我:“吃晚飯不吃?”
我想說不吃,可是秦父此時突然重重地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我看懂了,意思是讓我留下來。
誰知道老爺子突然暴怒,對自己兒子就吼道:“我問的是她,你們那些勞什子都給老子收起來!平時我看不到你們,你們在外面偷偷摸摸幹些什麼我都不知道。這當著我的面還玩什麼妖精妖怪的!”
秦父的眼眸立刻垂了下去。
我卻是全然震驚。
這秦老爺子,未免也太厲害了點吧?看著老眼昏花的樣子,可兒子只是稍微眼色重一點,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大概能知道,這家裡的人,若是想要贏得老爺子的歡心,必然就要做到表裡如一,穩重踏實。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秦月天最受寵愛的緣故。
老爺子發了火,咳了好一陣子,護士便上前來輕拍他的背,邊拍邊勸:“首長啊,您別急,這不兒女們都想讓你高高興興的嗎?誰逃得過您的火眼金睛呀,誰也不敢呀。”
老爺子卻還是氣不過,對在場的全家人罵道:“別以為當初我不知道你們搞的什麼鬼。讓那什麼徐家的女兒嫁給月天。那徐家女兒配得上我孫子嗎?你們使些手段,把人給我逼走了,七八年都見不到人影,我這黃土都埋脖子上了……你們是不是還要氣死我?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氣死了我,這秦傢什麼,我都帶到土裡去!我那些老戰友,那些看我面子才讓你們風風光光的人,我要讓他們全給你們翻臉……咳咳咳……”
看得出老爺子餘威尚在,全家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老爺子喘夠了,這才又問:“你吃不吃晚飯?”
我忙點頭,說吃的。
老爺子就吩咐護士:“讓廚房多做點菜,要……油多,肥肉多……讓她吃胖點。”
我……
老爺子你這說得,怎麼像養豬一樣呢?
老爺子又說:“等月天好了,你們一塊兒來,高高興興的。”
我又應著,護士便說:“首長累了,要休息了,大家都先出去吧。”
大家便默默地朝外面退,秦老爺子卻又抓住我的手,突然朝我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冰涼冰涼的。我嚇了一跳,忙低頭要去看,只瞅到了一點綠,老爺子卻已經又捏緊了我的手。
他手勁很大,我拗不過。我驚愕,卻看他不住對我點頭,做著手勢,示意我別聲張。
護士也不住對我使眼色。
我這才跟著出去了。
我一出去,曾女士馬上就親熱地挽住了我。她好像顯擺似地揚著聲音:“小瑩啊,你說你和月天辦喜事兒,你們集團的人是不是都得請啊。”
我說隨便吧,看月天怎麼安排。
實際上我想說,我們倆都不想大辦。但秦老爺子已經吩咐要大辦了,我這細胳膊也擰不過粗大腿啊。
曾女士又說:“哎,你也是,月天也是,都不上心的樣子。你說好歹你們都是集團的總裁,你那個什麼建築公司,下面還有那麼多分公司,大家都知道他們總裁結婚了不請客,那多不好啊。”
好吧……我聽懂了。
曾女士是在給其它妯娌顯擺我的“身份”。
秦御韜的母親聽了,笑得倒是蠻親切:“對了小瑩,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我還沒開口,曾女士就接了過去:“我們小瑩家裡呢,樸樸實實的工人階級,那出身要多幹淨有多幹淨。人呢也自強不息,大學修了雙學位,自己踏踏實實,一步步努力,誰也不靠,居然做到了集團副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