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魂,連投胎都是做不到的。
只能在風雨中慢慢被溶蝕。
我想像從前那樣去吻他,給他我的氣息,以恢復他的形體。可是……從某種角度而言,燕少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那種從我身上獲取能量的能力。
可是,我不能就這樣讓他消失,不能……
哪怕他一直是這樣虛無的存在也可以,但就是不能消失,絕對不能!
我焦躁,我的大腦高速運轉,只為了能救得燕少……
突然間,我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想去拿印章。
是的,印章,燕少的印章。
我記得燕少說過,印章裡存有他大量的氣息,不知道這印章能否重新給予他力量,讓他恢復到從前。
可是,就在我剛剛準備回身的時候。
一隻腳突然踩住了我的後背,猛然將我往地上踩下去。
我猝防不及,整個人抱著燕少的殘魂往前方撲去。
而從後面偷襲我的那個人,則不等我緩過氣來,已經撲上來,抓住了我的頭髮,死命地把我的頭往岩石上撞去。
我聞到了一股惡臭味,知道襲擊我的人,竟然就是孫強。
他居然從波娃子的刀槍棍棒之下衝了出來,來到了回頭崖下面!
此刻,他一下下把我的頭往岩石上撞著,只恨不得能把我的頭顱砸個稀巴爛。
在孫強的預想中,他如此的暴擊,應該可以把我撞得頭破血流,再不濟也會暈死過去。
然而,等他累得氣喘吁吁,我卻始終毫髮無損,除了頭皮被他扯得生疼。
每當我的頭撞下去,離岩石還有三公分的時候,我和岩石之間就會有一層無形中的氣體,擋在我們之間。
這氣體如同一張軟墊,緩衝了孫強的力道,也最大限度的保護了我的頭。
孫強停下來手來,頗有些好奇地研究了一會兒。
然後,他就嘿嘿笑了起來:“果真是一隻頑強的惡煞,都已經只剩下一絲殘魂了,還要死撐著當護花使者。”
我聽他的話,就知道,一直擋在我和岩石之間的,正是燕少的殘魂。
他只剩下了一點氣息,但依然要最大力量的來保護我。
我的眼淚落在溼漉漉的岩石上,混入雨中不見。
孫強也沒有再度對我下殺手。
他只是把他髒兮兮的手放在我的後頸上,頓時,一大股陰邪之氣透入我的脊髓,瞬間將我擊倒在地上。
“哈哈哈,”他張狂地笑著,“還以為能和噬魂煞訂下契約的女人,會有什麼異能佳骨,沒想到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我躺在岩石上,躺在燕少的殘魂旁。
他的殘魂,自從剛剛我拼命聚攏之後,就再也沒有散開,而是一直纏繞在我身旁。
我雖然捱了孫強又一記陰沉木之氣,已經虛弱到極致。但依然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噬魂煞,那是什麼東西?
孫強見我面露疑問,偏了一下腦袋,油膩膩的頭髮蕩了一下。
“怎麼?你連你身邊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他問我。
我便微微地搖了搖頭。
燕少很多事,我都不知道,這不挺正常的嗎?
孫強就又仰天大笑,十分得意。
笑完,他才問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百鬼成煞’?”
當得到我不知道的眼神回答之後,孫強就帶著洋洋得勝的眼光看著我:“也難怪,你只有短短二十幾年陽壽,當然世間很多事都不知道。”
他指著我身旁燕少的殘魂,道:“你身邊這男的,可是萬鬼煉魂陣中所出的噬魂煞。”
我用無力的眼神看著孫強,表示聽不懂。
於是,萬年槐木精,也瞬間被我呆呆的眼神給打敗了……
受到挫敗的槐木精表現出了自己數千年埋在地下的超強忍耐力和耐心,他居然蹲下來,開始嘰裡呱啦給我講述有關噬魂煞的相關知識。
槐木精說,一般人死後,飄蕩在世間的命魂便是鬼。
這些鬼,因為死之前的原因不同,能力也不同。一般而言,能力的強弱由自身的顏色而定,從透明到白色、再到黃色,再到紅色,再到青色……顏色越深能力越強。
不過,比鬼更厲害的,是煞。
煞是是鬼的升級版,具有強大法術。能化人形,能遁形,能幻化出各種工具物體,可以害人於無形無影之中。有些因為某種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