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爺去看了通行證,便開了門,放了他們進來。
由於工地上一般都是卡車貨車進出,麵包車實在猜不出用來幹什麼的,我就問曹大爺,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曹大爺大大咧咧地回答我:“拉一些建渣廢品的,工地上經常有工人要買點紙殼酒瓶,這車子經常來買。”
我聽曹大爺這般說,猜這麵包車是工地的常客,便也沒說什麼了。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麵包車又開了出來。
曹大爺往車裡看了一眼,似乎全都是紙殼廢品,便給開了門,讓它們通行。
可是,就在車子駛出大門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有一個廢報紙的一角破了,從裡面,露出了一個鋼筋的角!
那一刻,我差點喊了起來。
我從門衛室跑了出去,對著曹大爺大喊:“攔住那車子!攔住!”
可是麵包車已經絕塵而去了。
曹大爺不知所以,我便邊對著麵包車的尾巴拍照,邊對他說:“那麵包車載了鋼筋出去!”
“啊?”曹大爺的臉色也變了,“我怎麼沒看到?”
我顧不上和他解釋,只撥通了交警的熱線電話。
“你好,南川交通分處,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曹大爺,然後很沉靜地對那邊的警花說道:“是這樣的,剛剛有一輛尾號為南Z2B7的麵包車,違規裝載大量鋼筋建材,駕駛員為了躲避交警檢查,超速變道行駛,目前朝著華北路方向駛去。不要問我的名字,我叫雷鋒!”
結束通話電話,曹大爺滿臉不解地看著我:“小林,為啥要打交警電話啊?咱不是應該報警,說有人盜竊工地財物嗎?”
我對著曹大爺點點頭:“嗯,現在報警,然後立案,然後再追查,等行動開始,鋼筋都被賣到海南去了。打草驚蛇,再也查不到究竟是誰搗的鬼。還不如直接找交通警察,他們滿大街都是,最喜歡尋找違規車輛罰款。我們賭不賭,麵包車很快就會被攔截下來了。”
曹大爺一副吃驚的模樣,似乎被我的歪理邪說震撼到了。
結果,半個小時不到,交警就打電話到了工地上,要找負責人詢問一點問題。
於是,身為新上任的負責人,我去了警察局。
進門就看到了那輛破爛的麵包車,車門大開,門口擺了一大堆鋼筋。兩個倒黴蛋正抱頭蹲在地上,被兩個警察拿著警棍詢話。
我聽了警察的陳述,才知道,我打了舉報違規裝載的電話之後,交警很快就在一個路口攔下了這輛麵包車。
交警告訴司機,麵包車是不能裝載任何建築材料的,這是違規的,所以要罰款。
誰知道交警的罰單還沒開出來,車上的兩個人跳下車,拔腿就跑。
到手的罰款就這樣飛了,勤勞的交警叔叔豈肯罷休,騎著摩托車窮追不捨,沒一會兒就把兩個人都拷了回來。
而他從兩個人閃爍其詞,做賊心虛的態度中,察覺了異樣。
一問,才知道鋼筋是從我們工地上拉出來的。
於是,警方就這樣,破獲了一起惡劣的偷盜工地鋼筋、違規超載案件。
陳述的警察不斷對我說著:“幸好我們的交警同志發現了車輛違規裝載,否則你們工地的損失可就大了。”
我點著頭,不斷說是是是,警察蜀黍英明神武,斷案如神。
警察蜀黍被我吹捧得很高興,就問我知不知道是誰在背後這樣對工地做手腳。
我當然說不知道,只求警察告明。
警察就拿出那兩個人的筆錄,說道:“聽他們說,他們是從你們工地以前姓何的隊長那裡拿到的出入證,還從一個叫毛豔的女人那裡,拿到的材料運輸許可。這事情,就是那個姓何的隊長和毛豔想要整你。”
我心裡驀地一沉,又是這兩個人,陰魂不散的一對。
大概是因為我的緣故,這兩人失去了工作,因而想要藉此機會來報復我,德育樓如果再垮了,在我的監督下出了事,那真是“大快人心”。
他們也不傻,知道偷樑換柱也不能大張旗鼓,所以每次都是偷換掉一點,把當日需要的鋼筋換掉就成。其餘的還是給我留在工地上。
這樣,只要我沒有抓住麵包車的現行,那麼我根本就查不到是哪裡出問題了。
再說了,我也沒可能,每一根鋼筋都去摳一下吧?
誰知道,我昨晚上心情不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