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那一刻就看到我了。然而他今天的神色,十分的麻木和冷淡。
他臉色十分的不好,似乎有點僵硬,整個人都是一種疏離和冰冷的感覺。
我問好,他只是筆直地站立著,嗯了一聲,彷彿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把眼神移開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別說和我說一句話,就是好像看我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認識汪漣冰這麼久,除了第一次在集團相遇,得知他真實身份的那一次,他從未有過這麼冷漠。
我印象中的汪漣冰和八點水是同一個人。是一個熱情如火,開朗直爽,真正的性情中人。
他一直以來在我面前的表現,讓我忘記了,他還有一個身份,是集團裡的四大副總裁之一。
是那個脾氣火爆,傲視一切,看菜下碟,對上媚諛對下輕慢,分人以示色的汪總。
電梯先到的八樓,汪總踏著冰冷的步子,一刻也沒有停留的,邁了出去。
電梯關上了,我十萬分的不解,問身旁的燕少:“他怎麼了啊?”
燕少靠在我身後的電梯轎廂壁上,十分習以為常的口氣:“很正常啊,他早上一般都這樣,沒睡好,所以懶得說話理人。你不用管,到下午他就正常了。”
我覺得燕少的解釋是行不通的。
我雖然很少大清早就見到汪總,不過……現在是中午了啊!
十一點了,很明顯不存在是否睡好的問題。
燕少卻搖頭:“你不知道,他失眠很嚴重,搞不好昨晚上一直睜眼。而且是持續幾天這樣失眠。要不然,以阿冰的個性,是極少這麼晚來上班的。”
貿易公司到了,我和燕少便一邊交談著一邊走出去。
燕少說,汪漣冰精力莫名旺盛,經常晚上兩三點睡,早上六點就能醒來,然後就無論如何都再也睡不著。
所以,汪總每天早上來上班,都是黑著臉的,好像人家欠了他幾百兩黃金,卻還了他稻草似的。
燕少說他從前總喜歡每天早上逗汪總說話,結果發現最後都是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無論怎麼樣汪總都不接話,也不笑之後,也就不管他了。
我問燕少,汪總幹啥要睜眼到天亮呢?
燕少說:“咖啡喝太多,惡性迴圈。”
據說汪總每天都靠喝大量咖啡提神,喝太多的結果就是晚上睡不著,第二天精神不濟就再喝……
我問為什麼燕少不勸他少喝點。
燕少說:“強迫症,勸不動。”
他說:“汪漣冰這人危機意識特別強,不容許自己落後別人,逼著自己像個陀螺一樣轉。他好玩的時候確實挺好玩的,思維又活絡跳躍,經常能迸發點普通人想不到的點子和妙語。但是一工作,就跟個苦行僧似的。還有,他必須要有人哄著……”
我心想,被哄其實是人之常情,一個人努力和付出了,總希望能得到別人的肯定,尤其是比自己上一級的人的肯定。
我就說,哄哄他也沒什麼。
燕少點頭:“是沒什麼。不過有時候,他也會提一些不合常情的要求,你要是拒絕了他。你可以看得到他的臉色。立馬一副要甩手不幹的樣子。”
我問:“那你會妥協嗎?”
燕少聞言,就笑了起來。
他的眼裡有種姑且稱之為壞壞的神色:“為什麼要妥協,你不知道,看他鬱悶又不好爆發的樣子,是最好玩的了。”
嗯,燕少的惡趣味,那是從來都存在的。
燕少說:“尤其是以前開會的時候,他經常說點自以為是的想法,我們全部人都反對的時候,他那臉色,簡直太好看了。”
我忍不住捶了燕少的手臂一下,說他好壞好壞的啦。
我說要是汪總真有一天被玩壞了,要辭職怎麼辦?
燕少笑著抓住我的手,捏在手心裡:“不會。他這人好就好在,你不理他,他一會兒就自己正常了。比胡米競那貨好多了。”
我這時候已經在辦公室坐下了,和小李子打了招呼,繼續和燕少進小黑屋聊天。
我問胡總又怎麼了。
燕少便告訴我,胡總才是個難纏的貨,如果得罪了他,要麼就得誠心誠意的去哄,要麼就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他才會自我消化。重新給你好臉色。
而且米競如果認定自己有理,哪怕表面服從,也會背地裡按照自己的方式方法去做。
燕少說,最煩米競的一點就是,如果他按住自己的方式成功了,就會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