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的頭扯得再度仰起來。
我能感覺涼涼的風從我的咽喉之上吹過去,彷彿一把冰寒的刀,時刻都會割斷我的頸動脈。
汪總譏諷地看著我:“你的月天好著呢,他只是要睡上個半天而已。”
我才醒悟過來,汪總手裡的槍是麻醉的槍,秦總剛剛拔下的就是麻醉子彈。
然而,汪漣冰此時的神態和氣質,以及對秦總所表現出的敵意,都像極了一個人。
像極了……燕少。
我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我問他:“是你嗎……這幾天……每天來的那個人是你……”
汪總冷笑:“不然呢?你期待是誰?燕少嗎?”
我的心瞬間被刺了一下。
我咬了一下嘴唇,重重地:“殺了我!”
殺了我,殺了我我也不會出賣燕少,殺了我也別想再從我口中套出任何一句關於燕少的話。
我說:“汪漣冰,我不要你假惺惺的關懷。你這個……叛徒!”
汪漣冰的眸色一暗,他抓著我頭髮的手又重了幾分,他咬著牙:“是嗎?不需要關懷的話,那我可以換一種方式。”
他說完這句話,抓著我的頭髮,就再度將我往鐵門之內拖了去。
他的動作和力度,粗暴得與憐香惜玉毫無關聯。
我從來不知道,汪漣冰也可以是這樣一個人……
這樣一個沒心沒肺,心狠手辣的人。
他把我重新拖回了我之前的病房。
反手鎖門的同時,他也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他就將我翻過來,跪坐在了我的身上。
“你要幹什麼?”我嚇得聲音都失衡了。
汪漣冰冷笑了一下:“幹男人和女人之間該乾的事。”
242沒有忠誠,何來之背叛?
我在精神病院的這幾天,get到了一個新技能,那就是動不動唾別人一臉。
然而我現在嘴裡什麼也沒有,因為緊張而導致連唾液都沒有。
所以儘管我很想噴汪漣冰一臉,卻什麼也做不到。
我想後退,然而他坐在我的雙腿上。
我的病服單薄,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高於我的體溫。
汪漣冰俯身下來,抓住了我的衣襟。
他此刻一句話都沒有。
只有那燃著闇火的雙眸,告訴我此刻的他到底有多瘋狂和不可理喻。
精神病服裡什麼也沒有,我初來的時候被他們強行換上,身上所有的東西哪怕一隻襪子都被盤剝了個精光。
我不敢想象假如汪漣冰這麼一扯下去……
我幾乎是洗白等吃的節奏。
關鍵時刻,我突然尖著嗓子大喊道:“君瓦納!”
汪漣冰原本死死抓著我的衣衫,和我博力,聽到這三個字突然愣了一下。
他彷彿被從冷水從頭淋下來的模樣,全然呆滯的看著我。
我顫抖著,用微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君瓦納……燕洍羿的原名……是什麼?”
汪漣冰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種悽然的神色,好像我的話,我對他的稱謂,以及我的問題,觸到了他心底最深最深的回憶。
過了好幾秒,他突然埋頭下來,他倉促、但帶著一種無法挽回的傷痛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我看出來他是要吻我。
他這個吻落下得那麼急,那麼倉皇,彷彿是為了掩飾什麼無法面對的真相,或是為了爭取什麼渴望什麼……
然而,就在他的唇要碰觸到我的嘴唇的時候,他卻驟然停了下來。
無他。
只因為,此刻我的手裡正抓著一把手術刀,牢牢地抵著他的咽喉。
那是之前秦總為了隔斷我的束縛帶,讓醫生帶過來的。後來他抱住我,刀便落在了地上。
如今,被我悄悄摸到了手裡。
我緊緊抓著手術刀,薄薄地刀刃稍稍一用力,即逼著汪漣冰起身。
我的手每前行一寸,他的身子便退後一寸。
然而我的刀刃始終不離不棄地挨著他的面板,等待著他的反抗和逃逸,便狠命劃下那一刀。
汪漣冰的呼吸幾乎都屏住了,他微微張口,眼角下垂,用一種警惕、但輕蔑地眼神瞟著我的手腕。
我問他,聲音裡帶著恨:“你知道之前回來的燕少是假的了吧?為什麼還要繼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