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全身好像都很僵硬,走路和行動都很遲緩。然而他還是一拐一拐地朝溪水走近,邊走邊喃喃著:“水……找水……”
我一個激靈,這人是最早派出來找水的兩人之一。
他怎麼搞成了這幅樣子?
難道是中了森林裡的瘴氣,中毒了?
我震驚之餘,抓著趙安蒂的手也鬆了。
沒想到,就在這麼一當口兒,趙安蒂突然躬下身去,從水裡撈了一塊石頭,轉身就朝我的頭上砸過來。
我一驚,頭一偏,險險地避過了這一攻擊。
趙安蒂沒打住我,還想打第二下。
我頓時就怒了,這恩將仇報的小婊砸,竟然拿石頭打我,還下手這麼狠!
我躲過趙安蒂的第二次攻擊,抬起腿就蹬住了她的腰,溪水下很多鵝卵石,奧凸不平,趙安蒂一下子重心不穩,朝後面倒過去。
正好這時候,那個武裝分子也已經下了水,朝我們走過來。
趙安蒂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人身上。
撲通一聲,兩人都跌在了水裡。
趙安蒂顧不上摔疼了,急忙撐起來去看那武裝分子,嘴裡還在不停喊著:“四一,四一哥哥我壓到你了嗎?”
我現在已經沒好心情去當聖母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從溪水裡跳上了岸,只留趙安蒂和那滿頭滿臉潰爛的武裝分子在溪水裡。
趙安蒂認為那是她的情郎,就讓她認為去吧。
我祝他們倆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我沿著溪水往下游跑,還沒跑出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趙安蒂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鬼啊!救命啊!”
與此同時,那武裝分子也在大喊著:“水!找水!找水!”
兩個瘋子!
我繼續走我的路。
沒一會兒就聽到趙安蒂的聲音哭著傳來:“林小姐,等等我……林小姐,林小姐……救救我……”
我停住腳,回過頭去,看到趙安蒂滿身襤褸,披頭散髮地從溪水裡爬了出來。
我看到她手臂上都是血跡,不知道是被石頭劃傷還是被那武裝分子挖傷的,或者只是別人的血。
而那名武裝分子已經躺在溪水裡,雙眼暴凸的瞪著灰色的天空,大概已經去見上帝了。
我回過頭,不理趙安蒂,繼續走。
趙小姐就一直跟在我後面,一邊嚶嚶嚶的哭著,間或弱弱的喊兩聲林小姐。
我一律不理會她。
天很快黑了。
我們都飢腸轆轆。
但是我依然執著地沿著溪水往下油走。
往下油走,水域會越來越寬闊,我總歸是會走出去的。
趙安蒂的哭聲已經小了很多,她始終離我有一大段距離。因為我走路速度快,而她也可能沒什麼力氣了,始終是追不上我。
到後來,她可能實在走不動了,在我後面用哀求的聲音道歉:“林小姐,對不起,我不該用石頭砸你,可是……可是我真的以為剛剛那人是我的男朋友,我以為……”
我站住,回頭,冷冷地:“你以為什麼?”
趙安蒂小聲地:“我以為你要跟我搶他……”
我就呵呵呵:“趙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和你搶,我還怕降了自己的格。
趙安蒂一下子坐在地上,捂住臉,又嗚嗚哭起來,她邊哭邊說:“我男朋友近半年都沒有和我聯絡我,我都想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嗚嗚林小姐,對不起,大概是因為你長得很漂亮,又可能是他喜歡的型別,所以,所以我總是對你很有敵意……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
她哭得很傷心,言辭也很懇切,但是未必能夠打動我。
因為我總覺得,趙安蒂就因為我的長相和自己的臆想,把我當成假想敵,這未免太不切實際了。
全世界美女多了去了,為什麼她獨獨看到我就各種雞血?
我就眼角一挑,準備走路。
我只冷冷扔下一句話:“我不和說謊的人同行。”
說來也真奇怪。
我和趙安蒂,其實現在都在困境之中。誰也未必比誰好一點。但我偏偏就好像掌握了主動權一般。
這可能和我的體能更好,心理素質也比她更強一點有關。
嗯,說白了,我是個小強,她是個*。
趙安蒂大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