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停船啊?”
“誰是林小瑩,站出來說一聲!”
“快點停船啊,要出人命的!”
……
我一言不發,只站立在船頭。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現在的局面,我沒有想到過汪總會想也不想就往湖裡跳,他每遊動一分,我內心的恐懼就增添一分。
並不是對於汪總的恐懼,而是對於他浸入的整個湖水……
黑而不見底的湖水,像是一隻怪獸,正在不斷吞噬著他。
那是人心的*。
湖心的小島上,餐廳閃閃的燈光,好像遙不可及的希望。
離他,也離我越來越遠。
船已經停下來了,馬達沒有再轟鳴,船上的員工扔下救生艇,對著汪總大喊:“到這邊來啊,到這邊來。”
但是汪總沒有。
他並沒有管任何人的叫喊和援手。
他只奔著我游過來。
游到我的下面的時候,他抓住了船邊捆綁的輪胎,他揚起溼漉漉的頭,船上的燈隱隱照在他滿是水的臉上。
我想說汪漣冰是極美的男子。
他昂頭時面容和神情,像出水的人魚,帶著令人心碎的殷切和期待,有俘獲世間眾多芳心的絕色。
我身邊的女性們都為這種美色震撼,我幾乎能聽到她們心臟在胸膛裡跳動的聲音。
隔了好幾秒,我才知道,那種跳動的聲音,是從我的血脈中發出來的……
這世上沒有人能抗拒美麗的事物。
我從不能免俗。
汪總沒有等救援的人過來,他已經抓住了兩旁的繩索,一個躍身,踩著橡膠輪胎,飛上了船甲板。
水在他身後嘩啦啦地灑出一個優雅的弧形,他輪廓分明的身軀便站立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到他的胸膛在起伏著。
用最大的體力游過來,他在喘息。
他的眼裡好像全是水,黑黑的,亮晶晶的,但不是淚,而是光。
船上的人都看著他,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跳下湖,不顧危險追過來,他有點累,他在緩氣……沒有人忍心去打擾他。
我想大家現在都知道了林小瑩是誰。
我依然不說話,我也和眾人一樣,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想起他說過,雖然我擅跑,但如果他要追,我也逃不掉……
我田徑冠軍的能力,曾經毫不費力地甩掉過無數求愛者,但是我甩不掉秦月天,我也甩不掉汪漣冰。
林小瑩空有蠻力,沒有技巧。
隔了好一會兒,汪總才緩過氣來,他臉上帶著一個輕鬆的淺笑,口氣亦是很隨意的:“妹妹,船開了,為什麼不叫我呢?”
他這話說得,好像只是他錯過了一趟船而已。
這話說完,他就看了一下甲板,然後找到一塊沒人的地方,坐了下去,雙腿隨意地彎曲著,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船又開始開動了。
在汪總“今晚月亮極好”的語境下,所有人連議論或者八卦的臉皮都掛不上了。
船沒幾下就到了岸。
我和汪總下去。
我說:“汪總,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汪總隨意做了個手勢:“我送你吧。”
我看著他緊貼著身子的,依然溼透的t恤,我搖頭:“我自己走……生日快樂。”
說完這話,我就轉身,扔下了滿公園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也扔下了站在我身後的那個男人。
我大概走了五六步的時候,聽到了後面的風聲。
我沒有來得及躲避。
汪總已經抱住了我。
他強壯的手臂箍住我的腰,把頭一下子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感覺到他溼潤的衣衫,冰冷的水浸到我背上的肌膚……
汪總說話,他語氣激烈的,呼吸帶著一股瘋狂的氣息,他彷彿在求我:“林小瑩,在四十一回來之前,做我的女朋友吧。他回來,我們就分手。”
這話彷彿萬伏電流,驚得我瞬間掰開了汪總的手。
我掙脫了他的懷抱。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我揚起手,給了他一個結實的耳光。
“汪漣冰!”我對著他嘶叫著,“你說過不會碰我的!你說過的!”
汪總的臉被我扇得別到了一邊,他沒有轉過臉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