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能和燕少對話,我一定會問問他這又是什麼科學現象。不過,我現在不能和燕少說話,所以我只能去看衣架。
這一看,我看到了一條黑色的裙子。
我看到黑色裙子的那一刻,燕少也看到了。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用手指指了一下裙子,示意我過去自己取下來。
我走過去,就在店員的身旁,取下了那條裙子。
這是一條黑色卻印滿豔麗玫瑰的長袖連衣裙,沉默的基調色中帶著妖嬈的爆發力。我不確定自己適合這個風格,但是我和燕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似乎都有種感覺,那就是:就是它了。
“我想試試這條裙子。”說出這句話,我希望自己的聲音沒有發抖。
店員的態度輕慢,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走到了試衣間那裡,拉開簾子:“這裡試。”
於是,燕少和我一起進了試衣間。
我看著燕少,他也用冷漠地眼神看著我,順帶又甩了一件外套給我。店員那麼神遊的狀態,燕少要從衣架上拿走多少衣服她們也發現不了。
我不想在燕少的面前換衣服,但是又不敢在這裡對他說話。我討厭燕少注視我時的眼神,好像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大玩具娃娃。
對他而言,我是個工具,但不是個女人。
所以他看我的時候沒有感情,但做我的時候卻很有幹勁。
054這才像我的奴隸
我在燕少這般麻木的注視下手忙腳亂地換上了裙子。
走出了試衣間,我看著鏡子裡的裙子。
裙子的領口平直,將我的肩膀盡數露了出來,袖子帶著時尚的長度,剛剛淹過我的手腕。裙襬帶著大波浪的弧度,好像一朵隨時盛放在花園裡的鬱金香,穩重卻不失活潑。
我把燕少給我的那件黑色絨金絲的長針織外套披上。外套像一件風衣,帶著有品質的墜感,我披著它像是披上了夜空,飄逸的幽黑中帶著點點星光。外套比裙子還要長一寸,這讓我的身材顯得拔高了一些。
店員們根本不看我。她們還在店裡遊蕩著,我估計除了我說買單,她們絕不會有行屍走肉之外的其他表現。
燕少已經給我拎了一雙鞋過來。那是一雙黑色尖頭的細跟亮光皮鞋,做工精細,優雅又時尚,有種新鮮小辣椒的嗆口味道。燕少似乎有些偏愛這種色彩搭配,鞋跟和鞋邊有五彩的瑰麗。
我穿上鞋,剛剛合腳。站直了起來,頓時感覺鏡子裡的自己又高挑了不少。
“把頭髮放下來。”燕少命令我。
可是還沒等我去拉束髮的皮筋,他已經將手伸到我的腦後,給我取了下來。
我感覺自己的長髮像河水一樣流淌下來,冰涼的髮絲遮掩了我微微發紅的臉。
我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發怔。
鏡子裡的女人,我好像不認識。
這一瞬間,我突然有種感覺,如果鏡子裡的女人真的是我的話,那麼我要成為總裁的助理,彷彿也不是那麼遙遠的一件事。
至少,用思思表姐的話來說,不會辱沒了總裁大人的審美。
我一直看著鏡子,鏡子裡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除非燕少願意,否則他不會在鏡子裡露出影像。
所以,當他突然從側面襲擊,吻了一下我的臉頰時,我嚇得抖了一下。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燕少,那一刻,他眼光如水,聲音柔和:“這才像我的奴隸。”
我:“……”
燕少,把奴隸換成女人兩個字,有那麼難嗎?
說起來,這也是我自取其辱,當初燕少說讓我做他女人,我自己要求尊重,結果尊重沒求到,連人格都喪失了。
“買單吧,”直起身子的一瞬,他的態度又恢復到之前那種冰冷,“給她們報我的卡號。”
燕少在百尚有一個貴賓賬號,裡面預存了不少銀子。沒帶卡的時候,報卡號和密碼,也可以交易。
店員們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表情。
一位店員一邊掃著標籤條碼一邊清脆地念著:“印花裙六千八,針織外套八千九,鞋子一萬零七十八……”
我覺得百尚的計算機不會喊歸零,總是要高大上一點。不過這加起來的總數,我光靠賣腎肯定是不夠的。
我披荊斬棘,終於熬到了付款這一關,店員總歸是要笑一笑以資鼓勵的。於是,她笑著宣佈:“一共是兩萬七千七百七十八,您有貴賓卡嗎?”
我覺得燕少的卡應該是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