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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寶陷入了無限的幽怨中。
轉了個身,拉拉身上的被子,神經跳脫的她又發現事情似乎大大的不對。她騰一下坐起,看看這看看那,完全蒙掉了。這個這個……自己想起來,似乎在找水稻,似乎沒找到,似乎在拍照,似乎從天上掉下來,似乎掛到了樹上,似乎砸到了某個人,似乎還在山上亂轉來著,後來……後來自己一點印象也沒了,難道被綁架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某寶看看滿眼都是茅草,就連屋頂都是茅草的屋子徹底無語了,這個也太窮困了點吧,什麼情況,難倒綁匪已經窮的連個像樣的屋子都造不起來?還是說這是個荒郊野嶺,壓根兒就找不到好點兒的建築?都是什麼事兒呀,自從登上橫界山以後自己就沒遇到過正常點的狀況。
看一眼床前放著的顯然已經破舊得不能再穿的木屐,又看看幾乎可以用一窮二白來形容的屋子,錢多寶決定還是出去看看情況再說。
一邊下床一邊腹議:要是綁架似乎也不像,一來沒有被五花大綁,二來沒有被關在小黑屋或者有什麼凶神惡煞的傢伙在一旁看管,三來,這外面好吵,難道是警察來了?
偷偷開了一條縫,錢多寶探出頭去,開始悄悄觀察屋外的情況。這茅草屋的門是很單薄的那種,大風一吹估計就能吹跑了,多寶皺眉,以前好像從來沒見過。
屋外是個大院子,院子用整齊的籬笆圍成,裡面跑著很多撒歡的雞鴨,母雞們有的撅著屁股在覓食,有的則拍著翅膀相互追趕,灰塵撒了一路;鴨子們可就安分多了,有些窩著沒動,有些“嘎嘎嘎”的叫喚,還時不時歪著腦袋去地毯式搜尋泥土裡的美味。好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錢多寶所在屋子的旁邊還有兩間差不多模樣的茅屋,其中大點的那間前面圍著幾個婦人,只是都穿著粗布短卦,一副農村勞動婦女的形象。
“錢家妹子,聽說你家大壯昨兒個從湯恆山上抱回來一個小女娃,我們幾個特地過來瞅瞅。”
“就是就是錢家妹子,咱還聽說這女娃可生得俊俏著呢,快讓咱幾個好好磕叨磕叨。”
這婦人話才出口,其餘幾人都應和著,一時錢多寶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
多寶靈光一現,她們不會是在說我吧?女娃???可自己怎麼說都已經二十郎當了,怎麼可能還是個小女娃。
伸出手看了看,這一看當真把多寶自己的小心肝嚇得抖了三抖,這手腳怎麼會小成這幅樣子的?!剛剛穿鞋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錢多寶咬咬牙心一橫,使勁兒捏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意瞬間蔓布神經……
眼裡含著兩汪清泉,錢多寶腿腳一軟便跌坐在了平實的泥地面上,她心跳不斷加速,腦中閃過各種可能,奈何挖空了心思卻還是想不明白,如此詭異之事,誰給她解釋解釋?難道真的是穿越了……
“哎——姐幾個進去了可得小聲些,那娃正睡得香呢——”錢氏臉上樂開了花,她終於有種苦盡甘來的錯覺。
“曉得曉得……”一連聲的答應,接著是茅屋門被挪開的聲音。
多寶聞言,一溜煙從地上爬了起來,風一般滾回床上揹著門挺屍,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受已經穿越的事實,以及如何面對這些不認識的人。
生人的氣息很重,多寶動動鼻子皺皺眉,微微有些不喜,她天生嗅覺敏銳,卻從來沒好好利用過。如今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閉上眼,倒是把嗅覺充分調動了起來。
“呦喂——這小娃的面板果真白白嫩嫩,看樣子倒像是那些個大戶人家出身的。”
“咳咳,李家嬸子哪裡話,咱可覺著這娃不像是大富大貴的,不然哪能讓大壯兄弟在咱這湯恆山上撿了回來。”
“可不是嘛,咱也腳麼著這娃不是個好出身,不然那些個老爺太太怎麼捨得這嬌嬌嫩嫩的孩兒在山野間亂跑,還昏睡不醒哩?”
“喂喂——鋤頭家的,這娃哪裡不像大戶人家的孩兒了,你別以為這世間的娃都跟你家的小瘋子似的都是破落戶出身的。”
“你……”估計那被喚作鋤頭家的婦女氣得說不出話來,錢多寶聽到另一個婦女的聲音,“好了好了,都是左鄰右舍的,別置氣,啊~~~這人也看了,娃還沒醒呢,咱幾個就到外間嗑叨嗑叨。”
錢氏見鋤頭家的沒好臉色,李家嬸子也板著張臉,見村長家的解圍,連忙順杆子點頭:“對對,村長嫂子說的是,咱這就去給幾位弄些茶水,好好給你們磕叨磕叨大壯是怎麼發現這娃的,不過家裡窮,也就只有淡茶水可以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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