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遞了過來,說道:“這瓶酒算的上是名酒,是我特意託人從山西送來。”
唐近樓結果酒瓶,笑道:“受寵若驚了。”只是他的表情實在不像。
今日泛舟湖上,眼中只見道湖光山色之美,耳聽得吳儂軟語輕聲歌唱,一眼望去,山川隱隱,只成一片青色,青山綠水,便像是一副山水墨畫,唐近樓在無意之間,走進了畫中的美麗世界。
舉目四望,皆是水波茫茫,唐近樓心中自然而然的開闊起來,放下了諸多雜念,心頭忽然起了文人的狷狂之氣。
隨手結果任盈盈遞過來的美酒,唐近樓仰頭一口倒下,咕嚕咕嚕,竟然幾大口就將一小壺酒喝的乾乾淨淨。任盈盈皺著眉頭,臉露不悅之色。
唐近樓站起身來,高聲吟唱:“金盆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後始顛狂,一顛一狂多意氣。好酒,好酒!”任盈盈搖頭嘆氣道:“你既然認得這酒,就該知道你剛才那般喝法,該是何等的暴殄天物。可惜我不愛酒,否則剛才當真要被你氣死。”
唐近樓哈哈大笑:“你若是有一罈酒,我就細飲慢飲,癲狂解意。可惜你只有小小一瓶,我喝也喝不夠。”
任盈盈淺笑道:“倒是有一大壇,可是我聽說華山派唐少俠,向來飲酒不過量,說話細前要思量,江湖人稱‘精打細算瞻前顧後小君子劍’,因此只帶了一小瓶過來。”
唐近樓一怔,說道:“什麼?”
任盈盈笑道:“你要是喜歡這個名號,我明天通知下屬,一個月之內,你這個名號就能傳遍江湖。”
唐近樓反應過來,恍然道:“原來是你自己起的。”嘿嘿一笑,說道,“等哪天我去考科舉,中了狀元,江湖人稱‘狀元劍客’,那才是真正的名動江湖。”
唐近樓說著話,手在竹蒿上一撐,小船已經向岸邊靠了過去,上了岸,等在岸邊的船老大早就迎上來,將唐近樓留下的押金還了回來。
唐近樓和任盈盈在林間走著,任盈盈忽然說道:“不知道的人看見,一定不知道我們不是朋友。”
唐近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那又怎樣?”兩人默默向前走去。
初春時節,嫩枝新發,但樹上總的來說,仍然是光禿禿的一片,唐近樓踩著枯枝敗葉,和任盈盈兩人漫步在林蔭之間,良久首先開口說道:“雖然知道你是故意的,但還是要多謝你派那麼多人來追殺我。”
任盈盈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那個瓷瓶,遞給唐近樓,說道:“你殺了漠北雙熊。”唐近樓笑了笑,知道不需要說什麼。他搖了搖手中的瓷瓶,問道:“這個怎麼用?”
任盈盈道:“內服,一次一粒,連吃三個月,你的毒就能好了。”
唐近樓微微一怔:“好霸道的毒藥。”他內功受損時還不怎麼能感受到這毒藥的厲害,但此刻看到解藥,反而清楚了這“女兒香”究竟有多麼的危險。
唐近樓領著任盈盈在樹林間左拐右拐,忽然間眼前景色一片,一片梅林出現在眼前。任盈盈臉色一變,瞬間掩飾過去。
唐近樓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江湖傳言,魔教任教主重出江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任盈盈臉色一沉,道:“你知道我跟他的關係?”
唐近樓輕笑道:“我連你的名字都知道,更何況你的身份。”
任盈盈伸手搭在一支梅花之上,沉默了一會,出神地看著遠方,說道:“是真的。那天我不是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嗎?”
唐近樓恍然,果然如此。心中一動,問道:“你找到了另外的人 ?'…'”任盈盈搖了搖頭,道:“沒有,實際上,我也是父親被救之後才知道的。向叔叔他在被追殺的人被一個少年救了,然後他和那人一起去救的我父親。”
唐近樓神色異樣,問道:“那人怎麼樣了?”
任盈盈淡淡道:“走了。向叔叔來信說,那人知道爹是魔教大魔頭之後,立刻就離開了。正邪不能兩立,那人想來是你們正教中的大派弟子。”
唐近樓眼珠轉了轉,心中想到:“聽她語氣,似乎那人並沒有被關在裡面,如果是令狐沖救了任我行,那他怎麼這麼久不回華山。”
正思量間,只聽任盈盈說道:“我留在這裡,是專門將這藥給你的,這次事了,我們就算是恩怨兩清……你上次說的不錯,你是正,我是邪,正邪不能兩立。你不過替我說了兩句話,我便要興師動眾……以後見面,我們拔劍便殺,那倒還清楚些。”
第111章 任我行
唐近樓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