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成問題,可是其它的彩超,B超,監護儀,麻醉機,手術燈手術床之類,還差得遠,再說,那些大機器,她就是買了,也沒法光明正大地拿出來用吧,絕對不是她一個人能駕馭的了的……
微型的,不太顯眼的,簡易便攜的,不是沒有,可是,機器體積越小,價格越高昂,一整套必備的微型器械下來,顧婉怎麼算,怎麼節省,也要10萬積分,只靠做做女紅,寫寫字兒,她一輩子也湊不夠。
“你醒了?還疼嗎?”
顧婉猛一回神,就見齊長關不知何時醒來,坐在了羅曉婉的床榻上,她忍了又忍,才把讓這個傢伙離遠一點兒的話吞回去——反正這些日子,二人同吃同住,要真傳染,早傳染上了。
羅曉婉笑著搖頭,目光在齊長關的傷口上逡巡,齊長關一身的傷,早讓顧婉包紮過,也上了消炎藥,他身體本來就好,又是習武之人,行動之間,已經和常人無異,見此,羅曉婉臉上的笑容,不覺更深了一些。
齊長關本不會說話,問了這一句,見羅曉婉搖頭,也就老老實實信了,坐在床榻上,也不開口,房間裡,一時間靜默下來。
羅曉婉顯然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性子,也不以為意,這會兒精神不錯,到是笑眯眯地顧婉聊天,她際遇坎坷,出身青樓,見聞廣雜,精通人情世故,和她說話,到不會覺得無趣。
閒聊了一陣,羅曉婉似乎有些疲倦,顧婉便給她掖了掖被角,笑道:“夫人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兒。”
羅曉婉閉上眼,沉默半晌,卻忽然又睜開眼睛,看著顧婉粉雕玉琢的面孔,一抬手,摸了摸鬢角,略有感嘆地呢喃:“……我老了,雖然,就是年輕的時候,我這張臉也只能說一句清秀,算不得什麼……可是,現在的我,更配不起飛白……”
顧婉一怔,齊長關卻是第一次搖頭插口:“你不老,你很好看,是我不配。”他說的非常認真,認真地像是在和某位大儒清談辯論,“我的事,連累你。”
一開始,他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把她安頓好,讓她過平穩安定的生活,誰曾想,她已經病入膏肓,又殷殷切切,不捨他離去,沒辦法,他也只有帶著她一個弱女子,一起浪跡江湖,承受這江湖中冷厲的風雨。
羅曉婉的目光溫柔如水:“你的事兒,便是我的事兒,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雖如此,她心裡,卻多少有一點兒疑惑,她久居青樓,慣於看人,尤其是對自己的男人,怎麼會不瞭解?飛白性格單純,腦海裡甚至並無善惡之分,心中更沒有什麼所謂的家國大義,可看他這段日子的行事,多有扶危濟困之舉,甚至為了救人,不管不顧,連涯州刺史的公子也敢殺……
她到有些鬧不清楚,自己的男人,究竟是何等樣的人物了!
羅曉婉暗自失笑——何必管這些,無論他想什麼,自己這一生,總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不管以後如何,羅曉婉的身體是漸漸好了起來,才用藥的第六天,她身體上的膿瘡就褪去,精神頭也有了,顧婉總算能鬆一口氣。
羅曉婉身體表面一康復,就堅持要離開,顧婉想了想,也就答應,只把注意事項和藥物,一次性的交給齊長關,讓他每天記得給羅曉婉吃藥。濟民堂這種地方,並不是可以久留的所在,呆得久了,她還要擔心王賢民為了濟民堂的名聲,做下什麼下毒之類無恥之事。
第四十六章友情
窗外細雨連綿,今日方才乍晴,連日的雨絲,將滿樹桃花洗得玲瓏有致,堪能入畫。
顧婉難得有了幾分興致,坐在書房裡,備齊筆墨,繪了一幅煙雨圖——‘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一手磊落行書,慢慢寫就,雖然這一筆字,少了幾分婉約,卻多了大氣。
一幅圖畫完,尚未來得及落款,便聽外面寶琴言道:“小娘子,大郎說要與王叔外出訪友,今日不在家用煩了。”顧婉筆鋒一頓,笑著答應,知道大哥和王策大約是為了家裡新購入的那幾十頃地的事兒奔波,雖然不是什麼難事,可到底方方面面都要打點到,將來才不至於出了麻煩。
送了大哥出門,顧婉反而失了興致,半倚在躺椅上,望著纖薄透明的窗紗,燻爐裡的煙霧,散了一絲絲薄荷的味道,清涼沁人,恍惚間,又憶起當時羅曉婉全須全尾的從濟民堂的大門裡走出的情形!
那位嘴巴挺辣的小娘子,還故意對門房上的管事道謝——言說自己對濟民堂允准暫住之恩,感激萬分,只可惜一直無機會面見王神醫,以表謝意,只好一筆一筆地算了吃住花用,分毫不差地給付,那一封銀子,真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