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馬車也緩緩跟上。
顧婉尚且有心思琢磨,後面的馬車還不錯,啟動時一點兒聲音也無,想必是用了軸承的定製馬車,劉承風挺會享受的,要知道。這是她的生意,她自然清楚,這樣一輛專門定製的馬車,少於四百兩銀子,根本買不下來。
再加上兩匹不比自家的差的馬,劉承風的座駕看著低調,實際上,和奢華的很!
“我把事情的始末,給你講清楚,是因為我覺得,你已經不是小孩子,應該能沉得住氣,沒想到,還是這般讓人失望!”
劉承風自是不知顧婉的腹誹,徑自搖頭苦笑道。
天底下能把劉衎當小孩子似的訓斥的,恐怕也只有這位劉乘雨的兄長了,就是劉衎再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是他的伯父,是長輩。
沐七和顧婉同事扭頭,兩雙眼睛瞪過去,劉承風手一顫,差點兒端不住,咳嗽了兩聲,照樣擺著那張無表情的臉,衝沐七道:“怎麼?你們以為就劉衎當年那麼小的年紀,真能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你們以為,我那弟弟會白痴到把這事兒告訴自己的兒女?”
顧婉低頭,當年還是豐朝的天下,如果劉衎早就知道這一切,水澤怎麼可能放過他,一定是水澤已經確認,劉衎根本就不知道此事的詳細情況。
“不過,這小子比他爹聰明,我才稍微點了他一點,他就把師曼和他爹,還有水澤之間的事兒,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劉承風嘆了口氣,“也好,等我死了之後,也不愁劉家沒有個能頂門立戶的人在了。”
他本人是個厲害人物,奈何不同於劉衎,孤家寡人一個,敢衝敢闖,家大業大,有有利的一面,卻也是個束縛,畢竟,擔當起一個家族,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這些年,劉承風努力維持京兆劉家的安全和體面,已經算是竭盡全力,奈何族人眾多,子孫中成器的比不成器的多,又顧著面子,即使是落魄族人,也不肯去自謀生路,只想著靠著家族,打打秋風過活,劉承風又老了,沒有了改革弊病的勇氣,後繼無人之下,這些年也頗有無奈之感,如今見到劉衎,算是能稱得上不勝欣喜!
劉衎努力把差一點兒就吐出口的惡語吞回去,低聲道:“你既然來了,便把我沒說完的補全,在場都是我劉家的子孫,都該知道!將來要是有什麼變故,也好有個準備。”
劉承風沉吟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於是,故事繼續……當年劉乘雨左思右想,想了許久許久,也矛盾了好久,終究還是覺得,如果當真用那樣的毒物,那他們和那些被他們罵是茹毛飲血的畜生的傢伙,也相差不大。
水澤勸他,師曼也勸他,他們都說,只要能達到目的,做出必要的犧牲,完全值得,他們都說,蠻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只要能消滅他們,就能救活不知多少中原兒女,比起犧牲的,要多出許多許多倍……
劉乘雨好幾次,都狠狠心,希望自己是個瞎子,是個聾子,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他只要老老實實地跟隨恩人和師兄就好。
可是,他夜夜噩夢連連,一想到那毒物的危害,就睡不著覺!
這個時代計程車大夫,這個時代的文人,大部分有一種天然的責任感,他們大多數有堅強的意志,有自己的思想,無法對看到的東西視而不見。
顯然,劉乘雨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文人。
想了很久,他到底還是下定決心,要毀掉這一切,他了解水澤,所有的謀士,對自己的主公,都會進行深刻的剖析,他知道,水澤決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改變,要想讓他改變主意,除非他取得成功的代價太高昂,他根本付不起。
於是,劉乘雨開始暗中蒐集水澤期滿皇父,殺害他幾個兄長的證據,劉乘雨是水澤最信任的謀士,他想做這些事兒,雖然也難,卻不是不能完成。
也許是水澤此時正意氣風發,也許是馬上要完成的豐功偉績,讓他得意洋洋,讓他鬆懈了,劉乘雨的行動,居然比他想象中更順利。
拿到證據之後,他就夜闖進宮,去找水澤談判!
水澤自是沒想到,他倚重之人會背叛他,勃然大怒,和劉乘雨爭辯許久,到底還是妥協了,那時,水澤還沒有徹底坐穩龍椅,他身後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他屁股下的椅子,他不敢冒險!
開疆闢土,讓蠻人滅絕,再有誘惑力,還是比不上他自己的權勢地位!
水澤默許了,劉乘雨鬆了口氣,就連夜安排人手,把師曼手裡的毒藥通通毀去,劉乘雨在師曼心中地位很高,有心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