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壇祭天求神。
顧婉一接到皇帝要去祭天的通知,馬上鬆了口氣,顯而易見,皇帝都要祭天了,這雨還敢不停?
果然,皇帝祭天之後的第二日,太陽高升,天空蔚藍,萬里無雲,連綿半月有餘的細雨,終於停下,京城上下,從世家,勳貴,到尋常百姓,總算都鬆了口氣。
不只是大庸,京城的雨水停歇,各地的暴雨也明顯見小,就是水災鬧的最厲害的齊州等地,也從暴雨傾盆,變成了頗似春雨。
顧婉坐在書房,隨手翻閱前朝皇帝實錄,就當小說看,裡面似乎每一次皇帝祭天,都能達到目的,便是偶爾有沒有達到目的的情況,第二次祭天,也就差不多了。
以前顧婉覺得這個時代除了文學昌盛之外,其它學科著實不夠看,如今看來,這天文學其實也並不比未來差太多。
就是二十一世紀,天氣預報還偶有出錯的時候,可人家欽天監,就愣是有本事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下,成功預測天氣狀況。
顧婉閒著正無聊,寶笙拿了張帖子進門。
“王妃,周老封君八月十五要認顧媛做乾女兒,特意下了帖子請您去。”
顧婉一怔,接過帖子看了看,頗有幾分詫異,這王氏還真和齊東侯拉上了關係?周老封君便是齊東侯的母親。
說實話,她都快把自家嬸嬸給忘在腦後,顧家老太太去了,叔叔的身體越來越差,精力不濟,病病歪歪的,除了逢年過節禮尚往來,基本不打交道,王氏離開了佛堂,又開始主事,顧婉哪裡可能去和王氏親親熱熱,自然避而遠之。
可以說,顧婉現在與叔叔嬸嬸,已經是兩個圈子的人,便是顧安然,自從分家以後,來往也並不多。不知道那邊兒的事兒,到也正常。
“既然下了帖子,那送上份兒禮物就是。”
顧婉隨手把帖子扔下,沒放在心上,也沒想去捧場,給顧媛長臉,反正以她現在的身份,便是齊東侯也絕不敢得罪,沒人會挑理。
很快,顧婉就把此事拋在腦後,她不想再和王氏扯上關係,只要那位不找到自己頭上,她的事兒,顧婉一概不想理會,有精力去琢磨那個無趣的王氏,還不如在家動手做幾份兒好吃的,易消化的小點兒喂兒子。
又過了幾日,天氣晴朗,沒有反覆再下雨的跡象,忙了有半月的沐延昭,才算有了些許閒暇,回家抓了自家小媳婦出了王府。
走出王府大門,兩個人都是一身尋常百姓的裝扮,尤其是顧婉,荊衣布裙,簡簡單單,卻是絕代風華如故。
望著拴在門口的,只有半人高的小叫驢,顧婉假假地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笑道:“你就算讓我騎驢,也找一頭高大點兒的,騎著它,實在是有罪惡感。”
“別看它矮小,勁兒大的很,尋常的馬都不敢往它眼前站。”
沐七一把將媳婦抱起來扔到驢背上,自己則跨上那匹土黃馬,那土黃馬似乎分外不滿意,長嘶一聲,扭過頭去在顧婉的長腿上蹭來蹭去。
沐七失笑:“這色馬,和他爺爺一個德行。”
顧婉也樂了:“乖,回家給你喝好酒。”這麼多年過去,沐七早年騎的土黃馬已經退休,現在就在王府的馬圈裡養老,如今這一匹,是它的孫子,和它爺爺一個脾性,喜歡喝酒,和顧婉最親,對顧婉,比它主人要好的多。
顧婉騎著小叫驢,慢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沐七的土黃馬就跟在她身邊。
兩個人一直出了大庸城。雨水雖然停了,可積水還未散去,地面上泥濘不堪,隨著二人的坐騎走動,泥點子飛濺。
顧婉忽然挑眉,伸手攏了攏略帶著幾分潮溼的髮鬢,笑道:“沐七,咱們倆有多少年沒這般狼狽過了?”
沐七微笑:“怎能說是狼狽?與你在一起,無論什麼地方都是仙境。”
男人的甜言蜜語,女人永遠都聽不膩,而前後兩撥,不遠不近地圍著這二人的王府侍衛們,顯然都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不帶著耳朵。
兩人並肩而行,難得縱情,只覺得一路上山水如畫,風光秀麗。
顧婉也不問沐七他們要去哪兒,自出城以來,走了大約有小半日,便遠遠看到一個驛站,驛站旁邊,居然有一家酒樓。
顧婉詫異:“這麼偏僻的地方開酒樓?”
再一看酒樓的招牌,她更是無語,“咱們沐家何時出了敗家子兒了?”
這酒樓赫然是沐家的酒樓,上面光明正大地掛著沐家的牌子。
顧婉頓時覺得牙酸,要知道,沐家所有的酒樓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