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顧家又低調,自是不知道顧婉的身份,可看見這馬車,卻足以證明顧家非同尋常了,這年月,馬可不是一般人家養得起的,百姓家裡能有一頭牛,或者騾子之類,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大牲口,沒有人會想著養馬,一來,馬很嬌貴,得好生伺候,也不適合下地幹活,二來,馬算是軍事物資,沒有門路,想買也買不到,所以,家裡有馬車的,一般都是大戶人家,而願意用馬車接送下人,不用說,肯定是世家大族!
玉香心滿意足地回到顧家,還特意捎帶了孃親給裝的醬菜,拿回去讓寶笙、寶琴兩個姐姐嚐了嚐。
顧婉聽說玉香回家,正想著叫她進屋,關心幾句,看她家裡還有沒有困難,畢竟,玉香那個小丫頭拼了命似的做女紅的模樣,她還是看在眼裡的,沒成想,寶笙去叫人,半盞茶工夫了,竟然還沒返回,又等了一陣子,寶笙才來覆命,身後還跟著一身狼狽,臉上紅腫的玉香。
“喲?這是怎麼了?”顧婉嚇了一跳。
寶笙冷著臉道:“小娘子,剛才寶琴讓玉香給大夫人送一碗燕窩過去,無意中碰上了洪風瑤,弄髒了她的衣裳,就讓那丫頭打了一巴掌。”
也是玉香運氣不好,這陣子,顧安然在七王府的時候多,就是回到家,也是陪著老婆妹妹,根本用不著她伺候,她也找不到任何一點兒接近大郎的機會,這麼長時間,顧安然叫不出她的名字不說,她甚至沒有正式地見到顧安然,僅僅是遠遠地看過一眼。
顧家下人的生活,其實不算差,也算不上很忙碌,可洪風瑤以前在家裡,一向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如今猛然變成丫頭,又哪會不失落萬分,偏偏她爹每一次見她,都不忘叮囑她,要牢記自己的身份,她是丫頭,不是主子,不可以耍小姐脾氣之類,弄得洪風瑤更加煩躁,正好玉香撞到火頭上,就倒了大黴,洪風瑤想都沒想,就照著以前的習慣,揮手一巴掌下去,甚至忘了打人不打臉的規矩!
“小娘子,我已經讓她在門外跪著了,您看看怎麼罰?”
顧婉眯了眯眼,心道:恐怕到了收線的時候,“寶笙,你去把我藥箱裡那瓶白色的藥膏拿來,給玉香抹上,小姑娘家的,別留下痕跡。至於洪風瑤,哪裡還用得著我處置,按照規矩,你親自去打她十巴掌,再有下一次,直接發賣。”
寶笙點點頭,低聲道:“是,小娘子。”
說完,轉頭就出門。
這到把玉香給嚇了一跳,瞪大了眼,顧婉搖搖頭,“別多想,家裡待下人不嚴苛,可犯了錯,就是要罰。”
玉香點點頭,一臉認同,她雖然小,可也知道什麼叫賞罰分明。
“好了,快去擦藥吧。”顧婉揮揮手,把小丫頭打發出去,她就是閒著,也不耐煩和洪風瑤那樣的蠢人玩。
不知道寶笙使了什麼手段,接下來,洪風瑤著實安分了好幾日。
顧婉也不理會,根本沒把這丫頭當回事兒,洪濤,李這陣子忙著疏通關係要留在莊子上,還要操心女兒,根本沒有時間關注其它,顧婉已經著手抓他們的小辮子,等到家務理得差不多,就該處置了,這會兒讓他們先蹦躂蹦躂無所謂,只要不蹦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就懶得管。
而且,雖然最近家事煩亂,可主要負責整理家務的,是方素,顧婉到有一大半心思,放在家外面,這陣子,大庸可真是熱鬧的很。
因為太子殿下居然和四王爺,禮王沐延曄鬧起了紛爭,而且鬧得頗有幾分轟轟烈烈的意思,簡直是朝野皆知。
這可是大事件,沐家以前是出了名的兄友弟恭,除了太子之外的幾個兒子,都被封了王,二子為信王,三子為義王,四子為禮王,最小的第七子,則最為特殊,封了一個涯王,據說,一開始太上皇和太子給他挑了個‘智’字,可沐延昭十分不喜歡,總覺得他實在當不起一個智。
老七難得使性子,太子沒轍,乾脆就讓他自己挑,於是涯王就出來了,太上皇一邊嘆息,一邊兒還把沐家的老家,涯州,分給了他當封地。
總而言之,這幾個月,沐家幾兄弟除了因為沐延昭的封號問題,鬧出點兒笑話,還不為人知,其它時間,都是和樂融融的,一直到三天前,這種局面被徹底打破——太子和禮王在禮王府邸大打出手,甚至驚動了金吾衛!
這種宮闈秘聞,其他人就是聽見風聲,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探聽,唯有顧婉,就是不想聽,沐延昭還要湊過來和她嘮叨幾句。
其實,這雖然算不上大事件,卻也並不算小,而且,倆人也算不上打架,最多是鬧得聲音大了點兒,正好讓巡邏的金吾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