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痴,有點兒能耐,一遇到逆境,馬上就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好,還剛愎自用,聽不進人言,這樣的人,就是換成太平盛世,怕也不好坐君王的。
車伕剛想繼續趕車,忽然傳來一陣悽慘的哀嚎。
“不要……孃親救命!”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磕磕絆絆地衝出門,隨即又讓一個兵士給抓了回去,那兵士掄起手臂,一巴掌甩在那女子的臉上,打得她踉蹌倒地,哐噹一聲,撞上地上的花瓶,頓時頭破血流。
另外一個兵士直接伸手,撕扯她的衣服,剛一拉扯,一疊銀票就掉落。
那女子哭喊著瑟瑟發抖,身上只著單衣,在寒風裡顯得分外單薄,她一抬頭,恨恨地瞪視著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士,明媚嬌俏的臉上,盡是痛楚。
立在門前的一個將軍打扮的男子皺了皺眉,低聲招呼了幾聲,立時便走過來一個婆子,連拉帶拽地將那女子帶走。
顧婉嘆了口氣,她是認得那姑娘的。
在大庸的社交圈兒裡,燕國公家的九娘,縱然算不上出類拔萃,卻也不是默默無聞的人物,據說她熟讀四書,尤其擅長書畫,曾經在燕國公大壽之時,獻上萬壽無疆四個大字,連當朝名士,也誇讚她不讓鬚眉。
如今,這麼一個天之驕女,也淪落到充入教坊的地步,顧婉也不知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沐七一伸手,攬住妻子的肩,隨手放下車簾,低聲道:“怨只能怨她沒投到好胎。”
顧婉苦笑,是啊,享受了家族給的榮華富貴,自然就要承受家族帶來的災難,一飲一啄,皆是天定。
回到王府,沐十一親自開大門迎接,一看見顧婉和留哥兒,就激動得淚流滿面,沐七哭笑不得,現在在王府裡,他媳婦和兒子的地位,可比他還高得多。
兩夫婦先召見安撫了留守的下人們,問了問,見王府並未出現大的紕漏,才換了衣裳進宮去見帝后。
一進宮門,顧婉就目瞪口呆——雖然她知道兩撥人馬在皇宮進行過激戰,但情況明顯比她想象的更嚴重。
精緻的屋舍都成了廢墟,到處是刀斧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