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子摸了摸涼子的頭,安慰了一番,才讓涼子心情好了一些。
之後,米迦勒才告訴她,西門邀請他暑假去老家青森玩,說他那邊有祭典,而且還有地方住。
“你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不需要太在意我的想法的。”米迦勒對涼子那麼說。
“你是怎麼想的?”
“想去又有點害怕吧……涼子你呢?”
“我想去狠狠揍一頓西門。總覺得被他壓著真是不爽啊。”
“是啊,我們經常被那傢伙玩弄呢……在他面前根本不能用正常的狀態面對……”米迦勒苦逼的看了一眼涼子,不光他是這樣,連涼子都受到了牽連。
跟在後面的理子,聽著兩人聊天的內容就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小孩子呢,西門真是很喜歡欺負米迦勒和涼子這兩個孩子。
神原西門這個人,很容易讓人又愛又恨,年輕,英俊,喜歡欺負人,但是身上總是透露著一股子成熟的大人的味道,換上弓道服,就完全改變了氣質,那種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遙不可及,這讓涼子覺得嫉妒,那種神韻,是每個人都想成為的那種大人。但是反觀她自己,扭曲的過去和拒絕的心理,只要看到西門,涼子就覺得力不從心,這個世界對原本的她而言只是虛像,她活在一個由另一個世界的人們的想象力所構築的世界裡,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故事。在這邊的年份越久,那邊世界的記憶在慢慢的磨滅,這邊的生活開始侵入自己的一切,恐懼著忘記自己的真實,又不得不接受活在這邊的現實。到底哪邊的自己,才是真正活著的自我?
被過去所束縛的涼子,身心缺乏統一的平衡和協調。如果說米迦勒,真一,黃瀨這些真正的少年們讓她看到了自己成熟理智集中優點於一身的樣子,反過來,西門就把她的幼稚不理智不成熟和所有的缺點都放大化,所以她一遇到西門,才會失去方寸,失去自我,也許她是在羨慕西門,羨慕嫉妒他身上那種真正的大人的氣息,在現代和傳統之間切換的遊刃有餘,在兩種世界活的有聲有色。正因為他做的到,但是涼子做不到,所以才會被他稍微幾句話,就激的失去冷靜,不像平常的她。
躺在床上的涼子,看著空白的天花板,覺得自己變成了碇真嗣,反覆的倒帶自己以前的人生,父母的面容,光怪陸離,映象扭曲。
莊子說他夢到了蝴蝶,但是又無法確定是不是蝴蝶夢到了莊子。
我是誰?
米迦勒眼中的我,西門眼中的我,理子眼中的我,黃瀨涼太眼中的我,岡崎真一眼中的我……還有許許多多人眼中的我……
究竟哪一個我才是真實的,如果這邊的我是真實的,那麼那邊的我又是什麼?
如果是夢的話……現實又在哪裡?
涼子的眼前,出現了渚薰的幻覺。
渚薰對她伸出一隻手:所謂夢,就是現實的延續。而現實,則是夢的終結。
所以,這裡是在哪裡?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活著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是嗎?涼子。渚薰那麼說到。
你不喜歡你自己嗎?涼子?
你是真實的嗎?涼子?
涼子面對著渚薰,沉默不語。
“喂喂喂,涼子……涼子!!”
聽到了焦急的渚薰的聲音。
“你怎麼睡著了!!”真一用力晃動著涼子的身體:“好不容易從弄來的工作人員入場券,你不是答應我要去看trapnest的見面會嗎?不要浪費嘛,快起來啦,涼子!再不起來,我就要親你了!都說睡美人必須得吻醒啦!”
涼子被真一搖晃著從夢中清醒了過來,原來自己睡著了麼?為什麼又是夢到了渚薰,她在恍惚的時候,真一的臉湊了過來,涼子馬上一拳把真一撩翻在床邊:“裝什麼渚薰,再多嘴一句,宰了你。誰允許你進來的?”
“好痛!涼子你下手真狠。”
“託你的福,我剛從被使徒的精神汙染裡掙扎出來呢,只差一點點,就要變成第二個明日香了。”涼子振作起精神來,揉了幾下自己的臉,告訴自己:最上涼子,不能逃避!
“什麼使徒?”
“應該說,是魔術師西門,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雖然是以使徒的姿態告訴我的……”
真一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涼子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要用渚薰的聲音賣蠢。”
“渚薰?很帥嗎?有蓮帥?”
“就男友力而言,他是世界第一。”涼子用越前龍馬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