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著的那些將領之中,比他能幹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一些豪強,一些奸雄梟傑,那可真是魚龍混雜,都混跡於他的帳下。而要管理、駕馭這些豪強,卻並非易事。而陳勝的辦法,就是任人為親。他派去了一些“特派員”,監視著那些在外面征戰的部將的一行一動,一言一語。稍有不合心意,便回去給陳勝服信。而隨後,那部將不是腦袋搬家,就是革職論罪,弄得他的軍隊裡是一片血雨腥風,從而導致將無戰心,士無戰意,造成了部隊戰鬥力的大大減弱。
第三個原因,那就是他的過於隨意的封王封侯。想當年,他就是憑著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在大澤鄉揭竿而起,一呼百應。可是後來,當自己的勢力不斷擴大之後,他的部將便也學著他的樣子,大有“此位你能坐得,而我為什麼就不能做的呢”的意思。所以,在江山尚且還沒有打下來,可是,他的那些親信們,卻已經是王侯眾多,派系林立,結果,導致了陳勝內部力量的分散,各自為戰,不能共御強敵,故而導致了最後的失敗。此為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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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齒自從劉山河讓他留守豐鄉,而沒有讓他隨著大隊人員去泗水亭去征討那股曾經偷襲過他們的秦軍之後,心裡就沒有順暢過。此刻,他正在在大廳裡來來回回地走著,倒揹著手,一臉的怒容。
“劉邦無賴!你這條賴皮狗!無論是豐鄉,不是沛縣,誰不知道他的那點底細啊?不學無術,平時就喜歡偷雞摸狗,不務正業。可是在這轉眼之間,他竟然都快騎在老子的頭上拉屎撒尿了!這可真是沒有天理了,這可真是沒有天理了!”雍齒恨恨地想著。
是的,他雍齒真的想不通。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可是豐鄉一帶的名門望族啊,卻反而還不如當初的一條賴皮狗?不但現在自己要在他劉邦的手下聽令,而且,他現在還似乎總想擠兌自己,不讓自己跟著大隊人嗎行動,這不是明擺著不把自己當成他的心腹嗎?這個劉邦,也真是太可惡了,也真是太可惡了!
雍齒現在的心情的確很複雜,他的心裡確確實實憋著一股氣呢!怎麼想都怎麼覺得不順暢。本來,讓他屈居於劉山河的手下為將,他的心裡就感到十分的不平衡,而他也並沒有打算長期在劉山河的手下幹下去的意思,只是想先借著劉山河這一座靠山先發展一下自己,等日後一有機會,他便會脫離劉山河。
也無怪於這雍齒對劉山河心裡極不服氣。作為劉山河的同鄉,雍齒可是對於劉山河的出身及平日裡的一些行徑,瞭解得十分透徹。對於他這個豐鄉的名門望族來說,劉山河曾經的那些行為,幾乎就是一些雞鳴狗盜之事而已。一個地方上影響力極大的鄉紳,一個是無奈於生活之路,都三四十的人了,卻仍然一無所成,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們東吃西喝混天熬日頭的傢伙。這兩者間的差距,也是太大了!
放在以前的時候,他雍齒要是見了這劉山河,如果自己心情好呢,就跟他說上一句話,那也是給他極大的面子,看得起他劉山河。可是,若是心情不好的話,那他劉山河就得小心著的,別觸碰著老子的黴頭,不然的話,老子可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可是,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幾年之後,那條賴皮狗居然當上了義軍的頭領,還一舉攻克了沛縣。
更讓雍齒腹誹不已的是,這劉三居然因為母親的去世,為了給自己擺排場,把正在外面攻城掠地的兩支主力人馬全部都調了回來。說什麼為了盡孝,放屁!那隻不過是為了顯示顯示自己的排場罷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啊?你做得也太過分了。這可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啊,猖狂到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看看他在他母親的葬禮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高傲,那種無限的得意,那種裝模作樣的樣子,他雍齒的心裡都一陣一陣地發冷。而當那一股來自於泗水方向的秦軍偷襲過來的時候,他雍齒甚至在心裡默默地祈禱那一股秦軍能夠偷襲成功,把這個可惡的劉三給幹掉。那了那個時候,說不上自己就可以趁機振臂一呼,從而憑著自己在豐鄉的望族豪門的威望,一下子將那劉三取而代之,也未可知啊!
此時,坐在廳堂一旁的,有一位老者,此人乃雍齒家族裡的一個長輩,鬚髮灰白,看上去頗有一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將軍,此番劉邦出征,並沒有讓將軍跟隨前往,哼,這可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啊!將軍難道沒有想到這一點嗎?”那位老者捋須眯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先生此話怎講啊?還請先生多多指教一番。”雍齒看來對於這位鬚髮灰白的老者還是相當信賴的。
“嗯。雖然你看那劉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