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這邊好幾個會詩館,多大歲數的都有,他去結交了幾個人,領著到鋪子裡來,慢慢的就有人找來,就喜歡一些字畫什麼的。”
齊奕點點頭:“挺好,蘇州那邊的鋪子,你過一兩個月就要過去看看,那邊老爺子,林姑娘的全都不懂生意,你要幫著給看著。”
張浦躬身:“是,東家放心。”
齊奕又道:“一會兒提五百兩銀子給鞠寶樓送去,我在那邊定了一盒紅寶石做兩套首飾,其中一套是一條瓔珞和一對腳鏈,做好了之後你裝個精緻的檀香木盒子,去蘇州的時候帶上,送給林姑娘。”
張浦再次的躬身:“是。”
齊奕又問道:“鍾晨也回來了?”
張浦忙道:“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些東西,我這就去叫他。”說著忙去了後院了。
齊奕坐在這邊等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的品著。大老爺出門一趟,二十來天而已,便已經回來了,還趕上了郡王府請客,齊奕想知道父親到底在外面還有什麼生意?
大老爺確實有生意瞞著他,不錯,是瞞著他這個當兒子的,和府裡其他所有的人。
知道大老爺那樁生意的,應該只有大太太。
齊奕只知道那生意在甘陝那邊,還知道是資金特別雄厚的一樁生意,以至於能夠起死回生的,大老爺即便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只要把那個生意亮出來,卻能夠起死回生,反敗為勝。
上一世,齊奕已經非常小心了,算計的幾乎一步都沒有錯,步步為營,可最後還是輸了,只是因為,大老爺還有這一招後手。
他沒有料到。
這一世,他當然會更小心,更謹慎。
鍾晨來了,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夥子,黑黝黝的面板,人也長得敦敦實實的,手裡拿著幾樣東西,過來了準備磕頭:“東家。”
齊奕放下翹著個二郎腿,伸手扶住了他:“說了不用總磕頭,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指了指鍾晨手上包的白布條,然後又把他手裡拿著的一個青布袋子接了過去開啟了。
東家說話就這麼快,鍾晨反應慢點都接不上來。
“鹽?!”齊奕已經開啟了那個布袋子,看到裡面是鹽塊,為了證實還馬上伸手掰了一小塊下來,放嘴裡舔了舔,果然是鹽!
齊奕一下恍然了。
鍾晨忙點頭:“不錯,是鹽。大老爺在咸陽那邊有個鹽礦,那礦看起來不小,不像是偷著採的,而且還是官兵把守。”
齊奕驚訝的抬頭:“還打聽到什麼?”
“那個鎮叫散花鎮,鹽礦就在鎮子後面,僱傭的幾乎都是鎮子上的人。大老爺是和那邊一個叫宋老西的人一塊兒開的,大老爺的名字,鎮子上的人全都知道。”
鍾晨頓了頓又道:“那個鎮子的人都機警的很,只要有陌生人去,就很多人盤問,還有找茬的,小的就是被幾個人找茬打了一頓,趕緊跑出來了,只打聽出來這麼多。”
不用說,手也是被打傷的。
齊奕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鎮子上的人很機警,外人去了想辦法盤問追著打走,但是那個鹽礦卻有官兵守著?”
鍾晨點頭:“因為不能靠近,小的還專門爬上了附近的一個山頭盯了兩天,確實是有官兵把守。”
齊奕蹙眉又沉吟了好一會兒,鹽是朝廷經營的,明令禁止任何民間的人私自開採經營。當然,朝廷的經營,也需要生意人來動手做,生意人等於是給朝廷幹活的,這種人,一般都有個八品或者九品大官銜,而且受著鹽司的層層節制。
當然,越是朝廷禁止的東西,利越高,總有那膽大包天鋌而走險的人,私自的開採鹽井、鹽礦,甚至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還有當地的神通廣大的人買通了當地的官府,私自開採了的,只要當地的人不往上稟報,朝廷永遠也不會知道。
這樣的人,一般在當地都是地頭蛇,霸王。外地人根本很難插足進去。
想不到大老爺竟然神通廣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人在宣城,卻能控制一個離得那麼遠的鹽礦!
沉吟了半晌,才道:“別的還有什麼?路上有沒有事情?”
“有。大老爺……在咸陽有個外宅,一妻一妾,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鍾晨囁嚅著繼續道。
齊奕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半天突然笑了起來:“好,好,真好!”
張浦有點擔心的在旁邊看著:“東家……”
齊奕搖頭:“沒事。”他收起了笑,道:“這麼說,那個散花鎮離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