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覺得張書記父子應該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自己走了,他們再來找老阮家麻煩,三個女人肯定抵擋不了,還是先躲躲的好。
“你們去吧,我看家。”文秀媽抽泣著說道。
“不行,都去。”趙鵬堅定的說道。
阮文秀看趙鵬的樣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點點頭,說道:“好,我們都去。”
“都去,家裡就沒有人了。”文秀媽說道。
“媽,這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鎖上門就行了。”阮文秀說道。
這時,高大山站在窗外對趙鵬招手,示意趙鵬出去。
趙鵬出來,高大山對趙鵬說道:“他們把車都開走了,我怕他們報警。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把咱倆弄局子裡去一頓收拾,可就壞了。”
“我們這就走。”趙鵬說著,對房間裡的阮文秀招了招手。
阮文秀出來,趙鵬對她說:“趕快收拾東西,我們快走。”
阮文秀也不問原因,答應一聲,轉身進屋了。
五分鐘後,阮文秀和阮文清扶著母親出來了。趙鵬引領三人上車,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高大山一踩油門,吉普車咆哮一聲,衝了出去。
因為風擋玻璃破了兩個大洞,車一跑起來,一股涼風灌進了車內。
“大山,你慢點開。”趙鵬忙提醒高大山。
高大山這才想起車裡有老人和婦女,訕訕一笑,放慢了速度。
對於突然離家,阮文秀一家心裡都驚慌著,都知道並不是單單去看病人那麼簡單。因為車裡人多,阮文秀也沒有太細問趙鵬。這次見到趙鵬,她覺趙鵬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她卻看不出來,只是覺得不同了。
吉普車爬上山坡,溫暖的陽光潑灑在吉普車上,車裡的人都覺得暖烘烘的。
一路上還算順利,下午一點多,就趕到了冰城。因為高大山沒有車票,必須躲在交通崗,所以在市內轉了一個小時才到冰城市第一人民醫院。趙鵬給了大山五百塊,讓大山去把車修修。他跟著阮家母女區醫院看望病人。
在醫院裡,趙鵬第一次見到了阮文秀的父親阮徵和阮文秀的姐夫,也就是阮文清的丈夫劉信敏。
阮徵剛剛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氣色不是很好,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做手術的錢是女兒用幸福換來的。看見一個摸樣俊朗的小夥子跟在小女兒身邊,他有點迷茫。
劉信敏雖然也是農民,不過他高中畢業,也算是農民中的知識分子,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在冰城照料老爺子了。他能夠感覺到小姨子跟這個一臉英氣的小夥子關係似乎不尋常。
看過阮徵,趙鵬和高大山都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趙鵬給阮文秀母女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個兩室一廳,那時候的兩室一廳每個月也不過五百塊錢。趙鵬不打算讓老阮家的人再回那個窮山溝了。但是現在他還沒有時間來詳細的安排阮文秀一家生活,他只留下一萬塊錢,剩下的錢都留給了阮文秀,讓她安心在冰城待著。
阮文秀越發的感覺到這個趙鵬和她認識的趙鵬有很大的區別。之前在炭窯溝的一幕,讓阮文秀以為趙鵬依然是那個衝動叛逆的趙鵬,但是看他把自己一家安排的如此周到,她覺得那個不懂事的小弟弟突然間長大了。
第二天,阮文秀和趙鵬站在醫院門口,趙鵬對他的文秀姐說道:“文秀姐,我現在必須先回家一趟。等我把家裡的事辦完了,再過來接你。”
“接我去哪?”阮文秀隨口問了一句。
“反正不回那個窮山溝了。”趙鵬很肯定的說道。
阮文秀看著趙鵬,突然問道:“大鵬,你沒出什麼事吧?”
趙鵬笑了笑,知道文秀姐指的是自己的變化,他輕輕的拍了拍文秀姐瘦弱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沒出什麼事,我只是長大了。從前你照顧我,現在我要照顧你。”
阮文秀聽了趙鵬的話,淚水又開始在眼圈打轉。
趙鵬突然把文秀姐抱在懷中,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文秀姐,不用太想我,我會很快回來的。以後我會讓你跟著我過好日子的。”
阮文秀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她心中的酸楚突然間湧了出來,頭埋在趙鵬的胸口,哭了起來。
趙鵬知道文秀姐這些日子所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他輕輕地抱著文秀姐,讓她發洩一下心中的苦楚。
過了一會兒,趙鵬覺得差不多了,低聲說道:“文秀姐,注意點影響,這可是在醫院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