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抱在一起的寧志平、寧青蓉打了下去。
“你打死我們吧,打死我們你就可以再找個新爸爸了。”寧志平聲嘶力竭地吼著。
“癩兒子啊,你個癩兒子……”馬家秀一臉羞憤,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
“別打了,別打了,你是想把兩個娃娃打死嗎?”蒲碧樹搶過馬家秀手的棍子扔掉,再一把把寧志平、寧青蓉摟在懷裡安慰,“娃娃莫哭了,叔叔給你們糖吃。”
袁書芳小手捂住雙眼不忍再看下去,她知道大舅舅只是心疼寧志平、寧青蓉捱打才安慰他們,可是那兩個娃不會領情的啊,他們只會以為大舅舅在看他們的笑話。
“你滾開,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果不其然,寧志平一掌把蒲碧樹推倒在地,寧青蓉更是撲上去狠咬著蒲碧樹的手不放。
“啊!”因為手腕吃痛,蒲碧樹甩開了寧青蓉,一時沒有注意力道寧青蓉又被他摔到地上。這下可捅到馬蜂窩了,見寧青蓉摔倒,寧志平打抱不平地揮舞著拳頭向蒲碧樹撲了過去……
不管屋裡的驚叫、怒吼,袁書芳抽搐嘴角拉著袁書鈴靜靜離開,所以說不要小看孩子的胡攪蠻纏,這場婚約完全不需要她出手就廢了啊……
第二天一早,馬家秀連早飯都沒吃就帶著寧志平、寧青蓉離開了,三個媒人給外婆陪盡了小心後也一臉不豫地走了。
鬧事的人走了後,外婆對著蒲碧樹唉聲嘆氣,家裡窮,沒有足夠的聘禮給老大娶個好人家的女兒,誰曾想連娶個寡婦進門也是這般不容易;楊菊英一臉慶幸,有那樣的兩個孩子作外甥,她怕是要少活幾年;袁母一臉可惜,她對馬家秀的印象倒是挺好,只是那兩個娃娃是個倔性子,如果馬家秀和蒲碧樹結婚,蒲碧樹怕是要吃虧。這樣想著,覺得自家大哥很好的袁母又覺得這場婚約沒結成也挺好;蒲碧樹還是老好人般地笑著,只是眼裡偶爾會閃過幾絲苦澀,他今年已經三十四了啊……
回到竹園壩的袁書芳把這兩日發生的事寫成信寄給四舅蒲碧海,順便還寫了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婚沒結成,甚好。誰想,信寄出去幾天後,袁書芳沒有收到蒲碧海的回信,而是……
“四舅舅,你逃課!”袁書芳揉揉眼睛還不敢相信蒲碧海就站在她眼前,今天可是星期四,四舅舅該坐在教室裡上課呢。
突然出現在竹園小學的蒲碧海臉上沒有笑容,一語不發地盯著袁書芳,眼裡帶著淡淡的冷意和倦意。
袁書芳被那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四舅舅,你看我幹什麼?”
看著教室裡一群好奇盯著他的小朋友,蒲碧海拉著袁書芳向外走去,“走,回家去說。”
袁書芳有點害怕地被蒲碧海拉回了家。袁書鈴被王爺爺夫妻帶出去玩了,袁母幫著蒲碧文賣燒烤去了,家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袁書芳倒了一杯熱水給蒲碧海,“四舅舅,天氣冷,先喝口熱水。”
見著袁書芳討好的笑容,蒲碧海喝了口水才嘆氣道:“圓圓,為什麼阻止你大舅舅結婚?你不知道你大舅舅已經三十多了嗎,他這個年齡的男人哪個不是孩子都讀小學了?他再不結婚就要獨身一輩子了。”
袁書芳這才明白蒲碧海為什麼逃課回家,“四舅舅,我信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大舅舅和馬家秀不適合。”
“為什麼不適合,你不也說了她人很好,對你大舅舅和我們一家都不錯嗎?”
袁書芳想了一下還是老實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就我以前看來,大舅母對大舅舅確實不錯,但那只是我從表面看出的啊,現在想想可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大舅舅是入贅女婿,又是繼父,這繼父和繼母一樣不好當,那兩個繼子、繼女又是那麼一副刁鑽的脾氣,大舅舅打重了罵多了別人都會說‘啊,不是自己的孩子果然下得了狠手’,你說一直在這種狀況下生活的大舅舅會過得好嗎?大舅舅和大舅母結婚後一直沒有孩子未嘗不是大舅母害怕大舅舅虧待寧志平、寧青蓉的結果。大舅舅現在除了年齡大點,哪點不好了要讓他委屈自己去當人家的繼父?”
蒲碧海沉默了一下道:“可是上次相親大嫂並沒有提出讓大哥入贅不是嗎?如果娶回來,我們再幫著教育一下寧志平、寧青蓉,大哥說不定會過得很好不是嗎?”
“你太想當然了,四舅舅。”袁書芳搖搖頭,“這場婚約要成功只能有一個前提——大舅舅同意入贅,你太小看那兩個娃娃對大舅舅的敵意。相親那天,寧志平為了嚇跑大舅舅,他對大舅舅動手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當著那麼多的人面打母親的相親物件,你可以想想他的膽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