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了。
太陽昇起,跳出了濃密的雲層,發出橘黃的光芒。晨光籠罩著這個城市,柔柔的,暖暖的。
何蔚然就那麼站在馬路邊上,眼淚順著臉頰洶湧著,留下了一道道溼潤的淚痕。
他只能把何蔚然拉到路邊上,拿出口袋裡的手帕幫她擦眼淚。
擦乾眼淚的臉頰面板緊繃,處於缺水的乾涸狀態,碰觸的時候都有點刺痛。
雖然愛德華失憶了,但是他的很多生活習慣還保留著,比如他會隨身裝一塊手帕。
再比如,他在飲食喜好上其實也和季琉璃有很多的共同點。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的愛德華是不知道的。
“好了,不哭了。”愛德華說道。
“我就耍脾氣,我就是吃醋了!”何蔚然訕訕的笑了笑,面頰帶著紅暈。
因為她拿了琉璃的名字,享受著他的呵護,所以他對愛德華那時候醒來之後說的話格外的記憶猶新。
她和母親是在山上遇到的愛德華,然後把他救了回去。
愛德華遭陌生的環境醒來,看到何蔚然的時候,卻對著她笑了。
那時候愛德華的面容潔淨卻有些蒼白,但這不影響他優雅和迷人的模樣和氣質。
小小年紀眉目都足以成畫,足以讓她驚鴻一瞥,盡誤終生。
他虛弱的笑讓人的心都跟著柔軟了下來,目光又是那麼的溫柔繾綣,即使還是青少年的模樣,那笑卻很是賞心悅目。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溫柔繾綣的讓她的臉不由的紅了。
然後,垂眸的何蔚然就聽到他乾啞著喉嚨說道:“琉璃,琉璃……”
言語真摯,平靜而動人,所以從那一刻起何蔚然就多了一個乳名:琉璃。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個名字,所以他第一眼看到了何蔚然卻叫她琉璃。
這一刻,何蔚然又想到了初見愛德華那時的樣子。
她知道那麼做雖然很卑鄙,但是她不後悔。
救了愛德華之後,她和媽媽對他是很好的。
她是單親家庭,家裡沒什麼錢,母親梁歡靠賣早餐撐起了一個家。
愛德華身上受了傷,她們花了大部分的積蓄,那些錢都是梁歡賣出一份份早飯賺來的。
一開始她是路邊小攤,後來在老小區裡租了一個幾平方的臨街小店面。
愛德華的傷好了之後,他從沒懷疑過她不是琉璃,從沒懷疑過他不屬於那個家,他對何蔚然和梁歡都很好,梁歡更是當他親生兒子一般的照顧著。
那現在呢?
何蔚然備受煎熬,她知道假的真不了,可道理她懂,說放手太難……
——
季琉璃的電話接不通,她去教室和寢室找愛德華也沒有找到,一個人在學校裡轉來轉去的找人。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愛德華!愛德華你怎麼了?”季琉璃對著電話喊道,她急的在秋日裡出了一身的汗。
墨黑的頭髮黏在臉頰,汗涔涔的。
“媽……媽咪?”季琉璃叫道。
“琉璃,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和你爸爸已經到燕都了,我們現在就去學校找你。”說話間一輛黑色的進口轎車停在了她和季寒聲的身邊。
車門開啟之後,白露先坐了進去,季寒聲隨後也坐進了車裡。
司機關上車門,小跑回駕駛座發動車子朝燕都大學駛去。
季琉璃不走了,也走不動了,她就坐在圖書館前的階梯上,握著手機,手勁越來越大,手指的骨節開始泛白。
“媽咪,我見到愛德華了,他就是愛德華,是真的愛德華。媽咪,他還活著……”說著說著,她的聲音開始哽咽。
“琉璃,別哭,媽咪很快就到了。”白露對著季寒聲使了個眼色。
季寒聲便吩咐司機再稍微開快點。
“媽咪,我知道我不該哭,我……”季琉璃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他還活著,他活著比什麼都好。”
季琉璃說著還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白露就這麼拿著手機跟季琉璃斷斷續續的聊著。
她不敢把手機遞給季寒聲,因為她太瞭解季寒聲了,他是那麼疼女兒的一個男人,要是聽著她女兒那些心酸的話,心疼是一定的,說不定還要挑了項家。
這些年季寒聲看似只是個寵妻子疼孩子的居家好男人,鮮少在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