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
她就站在那裡,斂神屏息的聽著。
這幾天,誰都不好受,就連顧景月自己也知道,雖然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沒有所謂的歡欣。
季寒聲不能對誰發脾氣,樓下那是他的母親和待如長姐的女人,而他的妻子呢?
如果他在,他也會保證不對她發脾氣的,如果她的在話。
臥室裡很快傳來了打砸聲,這是他和白露一起生活的房間,他不能對任何人發脾氣,此刻只能對著傢俱發洩他的怒氣!
床頭櫃的燈,那些為了營造氣氛造型別致的燈被他摔在地上,碎的稀巴爛!
那沾著她氣息的枕頭、被褥全被扔到了地上。
再然後,是她的梳妝檯,那些平日裡她常用的,時常坐在這裡塗塗抹抹的分外上心的。乳。和爽之類的東西全被掃到了地上。
他的心那麼的慌亂,那麼的悶,他憋的快要窒息了!
季寒聲發怒的聲音那麼大,他竭斯底裡的破壞著臥室裡一切可以破壞的東西,暗啞的嗓音唸唸有詞:“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你怎麼可以……”
到最後,能摔的,能打砸的都摔完了,打砸完了。季寒聲坐在地上,看著他和白露生活過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
碎了,完了,也累了。
顧景月聽著裡面的聲音,聽著自己的兒子猶如困獸一般的一遍遍的說著為什麼,為什麼!她幾次都想推開門制止他,可是這一刻顧景月沒有那麼做。
下意識裡,其實她也有些不敢。
這樣震怒的季寒聲,這樣失控的季寒聲,這樣情緒沒地方發洩的季寒聲,顧景月也是第一次見。
哪怕當年季家有人害他,他隱忍一時都很好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哪怕後來懲治了那些人,他都能做到淡定而斂沉。
顧景月想推開門的手落在門把上,僵在了那裡,她終是沒推門而入。
而季寒聲像是受傷的獅子,這種傷他不想示人,他有他的驕傲和原則。
臥室裡安靜了下來,那麼安靜,又讓顧景月的心一提,吊在了嗓子眼裡。
她聚精會神的聽著裡面的動靜,雖然認為季寒聲不會自殘更不會輕生,但她又怎麼能不擔心?凡事都會有個萬一,而她的兒子就是那個萬一的險都不可以冒的。
正當顧景月糾結著是不是要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很快傳來了季寒聲悽悽慘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