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抿了抿薄唇之後才開口說話,“伯母,季董他生病了,發燒再加上勞累過度所以整個人撐不住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裡,等掛完水之後我就會送他回臥琥居休息的,所以……”
聽著陸晉的話,顧景月只覺得自己的眉心擰的越來越緊,十分的擔心。
她打斷了陸晉的話,果斷的說道:“好,我跟阿瑜現在就過去,到時候在臥琥居見吧。”
顧景月趕到臥琥居的時候已是深夜,臥琥居里只有兩個人,兩個男人。
一個是躺在床上的季寒聲,另一個則是在客廳焦急地等著她們過來的陸晉。
“季董已經睡了。他一天沒吃東西了,但我也沒敢叫醒他。”
聽到陸晉這麼說,顧景月的眉便皺了起來,她的兒子向來沉穩,什麼時候學會自虐了?
她很快舒展開眉心,看向陸晉,笑的極其溫和,“麻煩你了。已經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和阿瑜。”
顧景月給周瑜使了個眼色,周瑜說道:“我先上去看看寒聲。”
說完後,周瑜便趿拉著拖鞋上了二樓。
主臥室裡,只看著一盞床頭燈,燈光昏黃,床頭櫃上還有一杯水和一盒盒的藥,藥盒上都貼著食用次數和計量說明。
周瑜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看著他泛著紅的臉色,有些心疼。
她就從沒見過生病的季寒聲,這個男人一直都是筆挺頎長,清俊妖魅的,如今這副病倒的樣子總讓她覺得不真實,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季寒聲應該是那個最不可能生病的人,更不可能是感冒發燒這種。
事實上,季寒聲在白露失聯的第一天清晨就已經有些受涼,他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熬了熬,鐵打的身子到最後也熬不住了。
“寒聲……”周瑜壓低聲音,心疼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聲音雖然很輕,但在寂靜的臥室裡卻顯得有些大聲了。
她走過去,伸手試了試季寒聲額頭的溫度,很灼人,但聽陸晉的意思是季寒聲的溫度已經降了一些,得到控制了,都這樣燙了,之前那得該多燙啊!
周瑜纖細白皙的食指落在季寒聲的眉心處,輕輕地揉了揉,像是要揉開他蹙起的眉心似得。
然後,周瑜才起身去了洗手間。
很快,她就端了一盆水,手裡拿著一條毛巾,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周瑜將毛巾沾水,擰的半乾,擦拭著季寒聲的額頭,他的額頭因為發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周瑜一遍遍仔仔細細的擦著,動作很輕緩,像是唯恐弄疼他或者吵醒他似的,格外的小心翼翼。
不得不說周瑜陪在顧景月身邊多年,而有段時間顧景月的身體非常的不好,所以周瑜在照顧人這方面做的當真很好,再加上她格外的會做事,溫婉柔和,所以就總是給人一副賢惠溫婉的感覺,當然也給人一種柔弱的的感覺。
顧景月沒一會兒也上了樓,走進了臥室裡。
周瑜站起身,看了一眼顧景月,眼睛裡溼漉漉的、帶著一絲不悅。
顧景月知道她是對她有意見,所以才會這麼看她,想必周瑜也是不理解她的所作所為,白露離開導致了季寒聲大病一場,周瑜不相信這件事會跟顧景月沒關係。
她不是聖母,在得知白露失聯,主動離開季寒聲的時候周瑜的心裡是有愉悅的,彷彿她有看到了一絲希望。但當看到季寒聲病倒的樣子的時候,周瑜原本的那點愉悅一掃而空了。
代替愉悅的是滿滿的心疼。
因為心疼季寒聲,所以周瑜難免會對顧景月有點看法,但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她知道自己勸不住顧景月的,她的乾媽一直都是那種執拗又極端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打擊對季寒聲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他的性情會不會恢復如初。
——
第二天,白露在離開海城之前,真的按照和顧景月約定的一樣,準備好了離婚協議。
蕭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白露機械的將協議裝進了檔案袋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是好奇,也有些心疼,“一定要這麼做?看得出來你很愛他。”
“是,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白露說著訕訕的笑了,頗有些譏諷的意味,像是諷刺自己的愛,她的愛算什麼愛,傷了他負了他,最後還棄了他。
她這樣的愛不是諷刺是什麼?
自顧自的譏笑後,白露繼續說道:“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