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身帶著魔性的死嬰萬年難得一見,他們比活嬰更容易吸收世間各界的一切暗黑面的情緒,只要他們吸食足夠,便可快速成長,快速成就,快速變成一個足以毀壞人界甚至是各界的可怕黑魔。
原本空竹的身體雖然瘦小,但還可以抵抗暗黑的能量,只是沒想到這魔性反咬得太強烈,空竹這麼快就已經承受不住,這下若空竹死了,那作為死嬰,他將會得到更加強烈的魔性。
突然,一切感應斷開,她開始感應不到屋裡的情形。
“你那小娃怎麼了?”天舞不請自來。
“雖然你哥哥在裡面,但現在也只有你我二人,你不怕我像上次一樣,加害於你?”她挑眉,四下無人之時,天舞從不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
“我哥哥他們聽不到我們說話,但你也不用嚇我,反正這裡只有你我,若我出事,你一定逃不掉干係。”
因著經常見識,故她已經能區分天舞何時的假裝,何時是真實。看天舞一眼,她在想,那時天舞眼裡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現在,及那時,天舞都沒有假裝。
那就是說,天舞真的怕她,天舞真心覺得她是妖怪,天舞真心認為那些傷是她弄出來的。
她沒有和千秋說,其實那一瞬間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前前後的事情她都記得,只差那一瞬,她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最近她總是如此,漸漸的模糊了許多事情。
“方才你抱著空竹時,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正常得很,跟你一樣,都是表裡不一的人。”
天舞彆嘴,那小孩開始看著還挺可愛,但接近了就不行,那時也因著她覺得小孩可愛,便勉為其難的抱上一抱,她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將手指伸到小孩嘴裡讓他含著,誰知這小孩誰都不咬,偏偏就只咬她一人,看著手指被一個沒長牙的小孩咬得青青紅紅的,她想氣也不能氣,只得就這麼默默受了,一次還行,但小孩像是認準了她好欺負,每每得閒就總喜歡以一種奇特的喊聲哭嚷著,也不知是誰說的,小孩那樣哭嚷時,只要抱了來找她,總是能停。鑑於白羽鳴和她的孩子都這麼狡詐,她心裡總不待見。
特地忽略了天舞咬牙切齒的神情,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誰?”不遠處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略一踟躕,閃身跟去。
荒蕪大巔,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待她接近,黑衣男子緩緩轉身,他黑紗遮面,看不出模樣。
“你是什麼人 ?'…'”他身上沒有魔氣,沒有仙氣,沒有人氣。
“我找得你來,就沒想過讓你活著回去。”男子說得狂妄,笑得狂妄。
她一動不動,就看他要怎麼著吧。
“啊。。。”
天邊傳來一身駭人的尖叫聲,她轉頭看去,卻見上面綁著剛剛還跟她一道的天舞。
天舞方才明明沒有跟了她來,怎麼這會兒就被別人綁住了。想來天舞好歹也是天帝的嫡親妹妹,是個活脫脫的絕世美人,這麼手法粗簡的綁了,委實對不住天舞的身份。
黑衣男子眼裡閃過狠意,手一揮,天舞便被一下一下狠狠的往邊上凹凸陡峭的絕壁上砸,天舞雖然是仙,但不出幾下,也已經是血肉模糊,肢殘骨斷。
“白羽鳴,救我!”天舞的喊聲漸漸渾濁不明,唯有這句,她聽得清明。
那邊廂天舞被砸得痛苦,這邊廂她卻也不是遊手好閒。
正在她要上前救下天舞時,男子卻突然攻來,形勢猛烈,招式強勁。每每她使出招式,總被他簡單化解,再反手給她一記更強烈的攻擊,幾次三番,她打得氣喘噓噓,鼻青臉腫,對手卻還能悠閒自得的拍去袖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塵。
男子突然眼露殺氣,手裡快速集了黑暗毒氣向她砸來,她躲了,但沒躲遠,單單是那毒氣的邊緣,就已經將她震到遠遠開外,血吐不止。
她要起身,卻沒有力氣,遠處,天舞已經像是個斷了線的人偶,了無生氣,直直的墜落到那大巔之下,近處,男子已經來到身前,手微抬高,又聚了一團黑氣“我說過的,你這次來,就別想著活著回去。”
話落,手下。
生生的受下這一遭,她想,這次即便不死,也該殘了。
四周圍靜靜悄悄的,她只能聽到自己身上那十分清晰的皮開肉綻聲,似有若無間,似乎還能感覺到身上如千萬螞蟻抓咬過般疼痛,肉被撕裂,血被放幹。
不是沒有試想過,若她就快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