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下那藥丸時是在花滿樓前面,算下來已是三年前。她這藥丸,吃下後除非一次解了,不然總需要每月服下一粒壓制之藥,不然後果就像藍蘇這般。開始時只是微微的發癢,微微的疼痛;到中間,是每月幾日的劇痛,還會長無數的小瘤子,其實那段時間是最痛苦的,想抓抓不得,想去去不掉,要是抓了,那隻會加劇痛苦,加速死亡;到最後,就是每日每日的劇痛,情況實在慘不忍睹。一般她這藥丸一週期大概就是一年時間,但藍蘇卻強撐了三年有餘,實在不得不令人讚賞吶。所以,就算她沒親眼見到,也能想象得到,這三年,他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
他心裡五味雜陳,也沒什麼話好說的,只見那傷口漸漸癒合,不多久竟是找不到一點剛才那般血淋淋的和先前那斑斑點點的模樣。想到三年來的每一天,他都是歷歷在目的疼,儘管是尋遍天下名醫,但也是無一人能治,他拖著這副垮敗的身子,每日每日的等死,這感覺。。。但那許多要說的話,最後變成一句“你去哪裡學的這妖術,老子的傷口竟能自行癒合了?”
是啊。藍蘇是個凡人,就這些簡單的術力當然也夠他吃驚的。她突然沒由來的感嘆,這世上,大概只有常葉寒和藍蘇兩人,是重頭到尾只將她當成白羽鳴看待的罷。
“要叫她們進來嗎?”她不想跟他說術力之類的話題,就將話題轉到他那邊。
誰知他聽了,神情看上去卻不太好。她是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麼的,但這時氣氛,似乎也不適合問,於是乎。她乾脆自己走到一邊,倒了一杯茶水,坐在一邊。悠閒的喝起來。突然,她靈光一閃,莫非,是因為先前那一大群女人 ?'…'
“你爹可好?”她問得平常,他卻猛然太頭看她。見她是平和表情,便將視線轉到別處,道“應該還好。”
果然,先前那一群人都在,唯獨他親爹不在。她上次只見過他爹一面,就能感覺出藍蘇對他爹的好。也能感覺他爹的痴狂,他爹總不把世人放在眼裡,那裡面。包括藍蘇。
“既然你大致好了,那我也差不多走了,你靜養一段時間即可。”她輕輕一句道,放下茶杯要走。
藍蘇卻道“既然你有了不起的本事,那可不可以給我父親治治。”
“這。。。”有些難度。他爹那是痴狂。痴狂之人癥結在心,心不開啟。藥石無靈,何況最主要的,她是不願再和他爹碰面了,她可也還沒忘,上次他爹一出現就直接給了她一巴掌那件事情。
藍蘇怎麼看不出她那副不情願的樣子,他頓了頓,娓娓道來。
大約三百年前,他的祖先機遇之下救了那時藍府的千金,相較下來是他更親近些的祖先。後來,他們經過種種事情,成了親,生了小孩。但其實他曾經深深的愛過一個女子,卻因為很多原因,他忘了那位女子,那位女子也消失無蹤,自此,兩人分道揚鑣。那時,他們夫妻曾經也過過一段開心日子。
但某一天,他突然暈倒了,足足昏迷七日,醒來後便執拗的將自己關在另一個院落,自此不曾出去。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位女子突然來訪,她好像還是不記得他,而他因為無顏以對,也裝作不熟識。後來,他在臨死一刻,只將自己的兒子叫到身前,跟他說他心裡對那位女子的記掛、對他夫人的歉意和怨恨、還有對他兒子的內疚。但最重要的,他交代他兒子,將那座院落儲存好,和他的故事一齊,世代相傳下去。他去後,他兒子本來要燒掉那座院落,但後來還是止住了手。
按照遺願,他和那位女子的故事代代在藍府裡作為傳家寶一般,以比那些金銀財寶還要重要的代代相傳下來。
一直以來都相當平常無異,但傳到藍蘇父親那裡,就出了問題。已經有家室有孩子的藍父,聽得那個故事後,第一次走進那座院落,開啟了那把大鎖,門開人進,沒想到,進去以後,便不再出來。
藍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父親不過是被魔障了,才會總以為自己是那夏侯莫瑾。他整天對著那個女子的畫像,整天胡思亂想。其實你和那個女子長得十分相像,所以上次你來之時,他才會將你當成是她,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他終會痴狂。”
“我和那個女子當真那麼像?”她和葉赫小一像不像,她最是清楚,所以她不過是這麼一問而已。
她略微沉思,點頭同意了“但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你體內的餘毒清理乾淨。”治他父親,不過是為了還他個人情罷了。
藍蘇甚感激,笑道“那多謝你了,這個人情我受得起。”
原來他知道她的用意。
兩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