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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外頭天色已然全暗。
姬妙花取了火摺子送他上樓。
端木回春無奈又好笑道:“峰主多慮了,我識得路。”
姬妙花擋著路中央不讓他走。
端木回春低聲道:“妙妙多慮。”
姬妙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親親幾時才能主動喊呢。”
其實端木回春在開口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妙妙這兩個字的。再笨的人被提醒了幾遍之後也會長記性,更何況是他。但是知道歸知道,自己說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總覺得,那是一座山,一旦移開了,山的兩頭便失去了阻擋的窒礙。而如今,他仍不想搬開。
回到房間,端木回春正要轉身關門,身後火光猛地一暗,身體已然被抱住。
姬妙花抱得並不緊,兩隻手只是輕輕地環住他,彷彿怕勒痛他一般。“親親。”他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你猜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在想什麼?”
端木回春原本想要掙脫的手,聞言停了下來,好奇地問道:“什麼?”
姬妙花笑道:“哪家的公子這麼笨,穿著小廝的衣服跑出來了。”
端木回春道:“你不是懷疑我是中原派來對付聖月教的人麼?”他肩膀一動,正要掙開,姬妙花便已經主動放手,“那是後來。不過也不算錯,你的確是魔教中人。”
端木回春沒好氣道:“若是你肯放我回去,我保證魔教不會找絕影峰半點麻煩。”
姬妙花輕嘆道:“親親真的這麼想回去?”
“做夢都想。”端木回春回答得斬釘截鐵。
“好吧。”姬妙花給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端木回春愕然轉身望著他,心怦怦直跳。不知是為他的鬆口,還是為了終於能回去。
姬妙花定定地望著他。
儘管月色在姬妙花的身後。
儘管他臉上一片陰影。
儘管端木回春眼中的他面容模糊不清。
但是端木回春清楚地知道,他臉紅了。
“只要親親同我成親,有了夫夫之實……”
端木回春不等他說完,便一掌將他逼了出去,然後重重地關上門!
接下來的三日,兩人一再重複地過著切磋下棋的日子。
離二十一日還有一日的時間。
端木回春感到自己脈象越來越詭異。毒素沒有進一步擴散,但也沒有消失,似乎停在了原地。難道真的是無關痛癢?還是在等二十一日這個契機?
問題的答案,只有到那一日才能揭曉了。
這次姬妙花用的是樹枝。他用樹枝雖然不如草繩這般順手,但是對端木回春的威脅更大。端木回春的扇子短,只能近攻,草繩完全發揮不出優勢。而樹枝不同,差不多的長度剛好與端木回春的扇子相剋。
端木回春注意到他的武功其實集兩家之長。既有花清河中原武學精妙招式又有聖月教雙手並用的優勢。怪不得他年紀輕輕便已經打遍西羌無敵手。
至下午,端木回春午休起來,正要洗漱,雙腳突然一軟,摔在地上。
他這一下實在摔得太重,而且摔倒之後四肢便完全脫力,呼吸短促,越來越困難。他顫著手,將匣子取出來,正要開啟就聽到門口傳來姬妙花的呼喚聲。
“親親?”姬妙花在門口喊了幾聲見沒人答應,直接一掌劈開門,隨即看到端木回春虛弱地倒在地上,面色發青嘴唇發紫,整個人幾乎不能動彈。他臉色一變,身體一晃將他攔腰抱起,放在床上,運指如飛地點住他身體各處穴道,“你什麼時候中的毒?”
端木回春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有手指還牢牢地捏著匣子。
姬妙花將匣子開啟,裡面放著一顆藥,與姬清瀾給他的那顆一模一樣。
端木回春望著他,眼神越來越渙散。
姬妙花將匣子握在手中,略作猶豫便收進懷中,抱起他就往外衝去。
一路上,他將輕功發揮至極致。若是有旁人看到,只會看到一陣清風颳過,至於人影,則肉眼難見。
姬妙花衝入山腳宅子,將正在餵豬的古塔卡嚇了一跳。他從豬圈跑出來,看到白衣素面的姬妙花又嚇了一跳。姬妙花不等他問,就用西羌語道:“隨我進來。”
古塔卡順從地跟在他身後,進屋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端木回春放在床上,然後掏出小匣子給他道:“這裡面有顆藥丸,到他真的不行的時候再喂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