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不曾插手。”
端木回春皺眉道:“那是誰追殺他的?”
陸仁義道:“不是江湖,那會不會是……”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脫口道:“朝廷?”
端木回春道:“若是朝廷,那姬清瀾為何要幫皇帝?”
陸仁義道:“朝廷不一定是皇帝。也有可能是凌陽王、史太師,甚至顧相。姬清瀾幫皇帝說不定是要借他的手報仇。”
端木回春道:“那理由呢?”
陸仁義苦笑道:“我們對姬清瀾只知道他是姬無常的徒弟,曾遭人追殺,被姬妙花所救,住在聖月教,與辛哈關係不同尋常,其他一無所知。這要如何猜測他的背景。”
端木回春皺眉道:“這樣也不是辦法。”
陸仁義知道他說的是他們目前的處境十分被動,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翼翼,蒐集的訊息都是從別人嘴裡打聽來的,可說是舉步維艱。
“明尊不日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
“如何個應法?”端木回春問。
陸仁義語塞。論武功,他們不是姬妙花的對手,論身份,他們一直備受懷疑。所以與其說他們是內應,倒不如說他們是人質,被押在了聖月教。
端木回春道:“我想你還是先與赤教教主回去吧。”
陸仁義皺眉道:“那你怎麼辦?”
端木回春道:“我另想辦法。你回去至少可以將聖月教的訊息傳出去。”
其實這一點陸仁義之前也曾想過,但一來端木回春處境艱難,若他再離開,端木回春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四面楚歌,萬一因此而遭遇什麼不測,他於心難安。二來他對聖月教的瞭解還太少,想再多探聽一些。
陸仁義道:“我再逗留幾日看看吧。”
端木回春沉默半晌,突然道:“我找姬清瀾攤牌。”
這張牌之前便要攤的,只是後來遇到蒙面人,又耽擱了。現在想來,要化被動為主動的辦法就是攤牌。既然姬清瀾對他有諸多疑慮,他便將這些疑慮釋了。至於姬妙花,他想先放一放。此人心思太不可測,自己每每處於下風,長此下去,只怕他還沒有借對方脫身,自己的底牌就被對方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與陸仁義一合計,都覺得此計或許可行,兩人又將說辭推敲了幾回才散席。
端木回春回房之後並未立即去找姬清瀾。坦白是需要時機的。譬如上次他想找姬清瀾坦白可說是為蒙面人所迫,不得不坦白。如今他只是從陸仁義的房間裡出來,這時候坦白不免要讓人懷疑到陸仁義的頭上去,所以他只能繼續等。
晚上過了膳時沒多久,他就聽外頭有腳步聲衝著房門的方向趕來。
來人並未敲門,而是站在門前道:“孫隱。”
他起身開門,門口站的是阿環。
阿環道:“公子讓你去書房。”
若是阿佩,端木回春定然會為公子找他何事,或是今天下午出了什麼事,為何教主請姬妙花過去等等。但這個是阿環,他只好將這些疑惑都留在心裡。
到了書房,阿環並不進去。端木回春只好自己進書房。
姬清瀾斜躺在躺椅上,旁邊放著兩盞燈。
阿佩站在他身後輕輕地搖著扇子,看到端木回春進來,立刻做了個鬼臉。
端木回春走到姬清瀾面前,低聲道:“公子。”
姬清瀾彷彿此時才看到他,放下書坐起來,親切地笑道:“來,坐。”
端木回春在他右側的椅子上坐下了。
“陸先生住得可好?”姬清瀾問。
端木回春道:“一切都好。”
姬清瀾笑道:“我聽阿環說你和陸先生走得很近,我這就放心了。”
端木回春道:“陸先生也是中原人,心裡自然親近些。”
“中原啊。”姬清瀾輕聲地感慨了一句,隨即道,“我近日裡要離開一趟,屆時異客居便交由你打理了。”
端木回春心中一動,知道他說的離開一趟恐怕就是阿佩之前說的回中原。“我?可是我來這裡才沒多久,還不很熟……”
姬清瀾擺手道:“不必擔心,若有什麼事你只管找教中長老就是。”
端木回春道:“不知公子幾時回來?”
姬清瀾道:“說不準,短則兩三日,長則……兩三月吧。”
兩三日這肯定是假的。從西羌到中原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但姬清瀾這麼說顯然是不準備將去中原之事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