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出現在門口。她看到他乖乖坐在書房看書,臉上一喜,嬌笑道:“果然是讀書人,看到書就邁不動步子了。”
端木回春合起書,佯作尷尬道:“我原本想打掃書房,奈何找不到掃帚。”
“呆子。”阿佩轉身從書架最頂上摸出一把撣子來,“喏。這不是?”
端木回春乾笑道:“是我疏忽了。”
阿佩道:“你還沒用過晚膳吧?我帶你去廚房。”
“可是書房還未打掃……”端木回春遲疑道。
阿佩道:“不打緊。公子今日定然沒心情來,你明日起個大早,利索點幹完便是了。”
端木回春這才跟她去。
到了廚房,阿佩利落地拾掇出兩個菜來,又將饅頭熱了熱給他。
下午雖然嚐了雞肉的味道,但是與端木回春而言,他的確更喜歡吃蔬菜。阿佩見他吃得香,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對了,你不送飯給公子嗎?”他猛然想起來。
阿佩道:“今晚教主設宴,宴請公子、峰主和赤教教主,所以就不用我準備晚飯啦。”
端木回春想起在禮堂外偷聽到的對話,試探道:“傍晚我見你去得匆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阿佩道:“聖月教的人受傷了。自從公子來了之後,聖月教大病小病就都由公子一人包辦了。”
端木回春道:“那公子豈非辛苦得很?”
阿佩道:“沒辦法。公子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端木回春暗暗冷笑,會用藥物控制人的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慈悲心腸?只怕他是菩薩面孔妖魔心腸。想想那些莫名喪命的書童,他便越姬清瀾此人心思歹毒。
阿佩不知他的想法,徑自道:“幸好今日那幾人傷得不算太重,只需時日調養。”
端木回春道:“是誰打傷他們的?”
阿佩道:“這我就不知啦。反正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恩恩怨怨來來去去也不過是那麼一點事。”
端木回春愣了愣,半晌才苦笑道:“是啊,不過是那麼點事。”
他父親投靠藍焰盟不過為了那麼點事。
他投靠魔教又何嘗不是為了那麼點事。
說起來,整個江湖發生的種種又有哪個不是為了那麼點事呢?
阿佩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道:“對了,有件事你要小心。”
端木回春見她神情嚴肅,不由跟著認真起來。
“這幾日或許會有些個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人來訪,你只要一概無視就好了。”阿佩道,“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跳樑小醜。”
端木回春想起赤教教主與姬清瀾的對談,心中一動,故意道:“我聽不懂西羌語,即使有人來了,我也是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的,想不無視都難。”
阿佩道:“這些人來自中原,不過,你可以假裝你是西羌人,當他們不存在就是。”
“哦?來自中原?”端木回春興致盎然地問道,“他們為何來聖月教?”
阿佩道:“聽說他們在中原呆不下去,所以想在西羌開宗立派。他們先託庇於赤教,現在赤教又將他們引薦給聖月教教主。哼,反正都是群跳樑小醜。”
端木回春低聲道:“在中原呆不下去?我聽說之前好像有個殺手組織就是在中原呆不下去,不會就是他們吧?”
阿佩道:“哦。你說的是血屠堂吧?聽說他們早被魔教給滅了,現在投靠的這個好像叫……叫,叫黃河幫!”
“……”
原以為塵封的記憶一再被開啟。
黃河幫、藍焰盟、棲霞山莊……
曾經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而現在,黃河幫還在,自己還在,棲霞山莊卻已經不在了。
端木回春抱膝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月光斜插在地上。
異客居沒有雞,所以沒有雞鳴。
端木回春只能自己醒覺,收拾收拾之後,轉去打掃書房。
清晨冷風蕭蕭,貫穿書房東西。
端木回春用撣子將書房的灰塵從頭到尾撣了一遍,就看到阿佩端著裝著黑米粥和兩個小菜的托盤走進來。“嘿,你真的起來啦。我還以為要去叫你咧。”
端木回春含笑道:“昨晚沒打掃,心裡一直惦念著。”
阿佩笑道:“看來你是天生當書童的料。”
端木回春笑容一僵。
阿佩見狀忙道:“你也莫以為當書童不好,公子醫術過人,若你得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