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柄長劍。
陸翎的背脊一陣冷汗。這個房間裡的藏劍並不是安全的練習用劍,都是他媽媽從這個沒落貴族、那個作古藏家遺物拍賣會上搜羅來的真傢伙。
劍身寒光泠泠,他卻瞥見了凌風嘴角的笑意。
凌風用劍梢反手從劍龕中挑出一把籠柄長劍,不偏不倚地落到陸翎腳邊。
他眼裡露出陸翎極少見到的狡黠:“決鬥吧!法蘭西劍術。有什麼事贏了我再說。”
陸翎緩過神來,一陣輕鬆的感覺浮上心頭:“你知道這些劍是怎麼來的嗎?天知道有多少冤魂附在上面,”腳下一用力,地上的長劍靈巧地轉到了自己手上,“你一個身體虛弱的人,小心被附身!”
“Allez!”凌風一個挺進打斷他,陸翎同時微微彈開揮劍擋住。
無厘頭的劍術架勢就此擺開。
這是一個足夠寬敞、燈光朦朧的房間,室內一個玲瓏的噴泉擺飾,汩汩吐出的水冒著晶亮的水泡。牆角立式大鐘寂寞地擺動,製造著一個沒人的假象。
也許,這裡確實沒有人,如果那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移到房間中間,凝神屏息的算是雕像的話。
也許身為所謂豪門的公子哥,除了免受普通人對於物質追求的困擾外,更多的福利則體現在常人接觸不到的各種訓練。
比如眼前的劍術。
二人緩慢地,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挪動自己的腳步,雙方看似都沒有大動作。但劍術講求的是眼明手快、細節精準。他們彼此密切地觀察對方的動靜,哪怕是深重一點的呼吸,都能引起對方相應的防範。
兩柄華美的鋼劍輕輕地摩挲,剛中帶柔的劍鋒或虛或實地進退,雙方犀利的眼神對視成一條直線,兩具健美的身軀以伸縮自如的張力對峙。
時間緩慢爬過他們的腳邊,時而被突然爆發的快速擊劍聲驚得彈跳兩步——但這樣的時候總是很短暫,他們的防守都很嚴密,使得偶爾的進攻綺麗異常。
又一陣緊張沉寂的對峙,長久的全力集中使得兩人都有些疲倦。凌風的目光忽然看向了陸翎的左肩,與此同時,手上的劍隨之刺了出去。
太明顯了!
陸翎暗暗冷笑,隨即側鋒左擋。
這是一次目的單純的進攻,陸翎左腳後退帶著身體向左避閃,籠柄劍後發制人的速度完全可以阻擋。
不料在兩劍就要相接的時候,凌風竟化實為虛,一道弧形的劍光閃電似的划向陸翎的腰間。
陸翎心裡大喊上當,飛速回身相迎,身體卻失衡倒了下去。
兩柄劍激烈地碰撞,發出令人齒酸的摩擦聲。陸翎孤注一擲擊飛了凌風的劍,自己的劍也被強大的反力震脫。
鋼劍護手與地毯撞出輕微的悶響,他卻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只是輕輕落下。
然而,就像爆米花一樣,陸翎發現自己襯衣的扣子四散飛到空中,再落下砸到他的身上。襯衫頓時襟擺大開,袒|露出他的胸膛。
這幅景象想來很壯觀,凌風笑著站在旁邊欣賞:“什麼襯衫,質量這麼差!”
原來這才是他剛剛那一劍的最終目的!他像個調|戲良家少男的流|氓一樣精確地挑落了陸翎的所有紐扣。
陸翎保持著那個姿勢,笑眯眯地並不回口。
只聽到“嗑拉”一聲,凌風線衫下罩著的褲子從他的腰際滑落。凌風失措地拉起它,發現腰帶已被齊齊挑斷,連同線衫的前襟一起被劃開——好果斷的一劍!
陸翎一陣大笑:“什麼褲子……完蛋,不會成公公了吧!”
凌風並不介意,挑起眉頭看著他:“你輸了!”
陸翎奇怪:“為什麼?”
“因為現在已開啟肉|搏模式!”說著撲了下去。
“無恥啊!”陸翎就地一滾避開,起身時順勢拾起落在一旁的劍,卻看到……
凌風剛才撲的並不是他,而是地上的另一柄劍。陸翎騰步上前揮劍阻擋,卻眼見一道劍光更快地逼到了眼前。
兩柄劍,分別精確地對準對方的咽喉。
兩人略略仰著頭,對視的目光互不相讓。忽然,陸翎發現凌風神情倨傲,左手卻不得不抓著自己已壞掉的褲子,他忍不住笑起來,隨即拿開了手裡的劍。凌風意識到自己的狼狽,臉上也繃不住,拿劍的手垂下。
“那麼,”陸翎一邊笑一邊說,“算誰贏了?”
“就算是你贏了,你想得到什麼?”
“這就是我的問題,你贏了,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