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軒解亭發現陛下的,深秋天冷,您背後又有舊傷,以後切莫這麼不小心了!”
“昨夜你有去過軒解亭麼?”重烈揉著疼得發脹的太陽穴問,醉酒之後的事情自己記得不清楚了,似乎春夢一場,卻又似真實的經歷一般,可清晨被宮女叫醒,卻是衣衫完好,只是人躺在亭中的長椅上睡著了。
“若我去了軒解亭,一定會將陛下扛回來。”獨孤休嘆了口氣,“昨夜伺候您睡下便回府了,陛下怎深夜去花園喝酒?”
其間還發生了很多事情是獨孤休不知道的,重烈還記得昨夜被風夭年好心當成驢肝肺的羞辱時刻,但如今也不想多提。
“陛下後天出征,臨行之前的祈天之儀式,以往都是司馬一族操辦,這次……難道真要交給風夭年?”
“不,不用交給他。”重烈擺擺手,“這件事情就讓其他人去辦好了。”
“那需要讓風夭年出席麼?若他能出席,便可向世人宣告陛下是得鮮風新主之意平定內亂,左延叛軍士氣必受重創……”
“我說了不用!”重烈冷下了口氣瞧著獨孤休,“莫非你不相信我能得勝歸來?”
“屬下惶恐……”獨孤休垂下頭不語,心中卻知陛下對那風夭年心存了善念。
出征平定左延已是與風夭年站在了徹底的對立面,陛下似是再不願意進一步加重這種傷害了。
可陛下這般心思,那孩子真的會領情麼?獨孤休心中相當懷疑。
況且此次之戰左延必有備而來,與此前潰不成軍散兵遊勇截然不同,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可重烈卻仍然執意以身犯險,這讓獨孤休心中不得不為陛下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便是陛下出徵之期,奉仙宮內大多宮人都前往看熱鬧去了,便頓然顯得這偌大的院子有些冷冷清清的。太陽還升得不太高,但卻已經將這院落中深秋的清冷驅趕散盡,瞧著風夭年落座在花園中的四角亭內,戾夜回房拿了條金狐裘,又吩咐宮女沏上暖茶送來。
“主上看起來一點也不擔憂。”戾夜為夭年倒了杯熱茶開口道。
“你是敖烈國人,應該是希望重烈得勝才是吧。”風夭年舉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
“並非如此。”戾夜低頭回稟,“我雖是敖烈國人,但首先卻是赤帝信徒,我更希望主上能寬心。戰事不過是君王的雄圖霸業,又與百姓何干。”
風夭年瞧著他說的懇切,口氣之中甚至有些許蔑視之意,便驀然想起他倆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晚上,戾夜對重烈的不屑之意。
重烈執政八年,為壓制後黨而對赤帝教義施行的嚴苛政策,風夭年雖未曾親眼看過,在鮮風國的時候倒也聽聞了不少,“你應該並非隨意委身司馬素門下的人,他與你有恩?”
“赤帝信徒曾集體上書,希望陛下可不搗毀供奉之處,引起了不小的騷亂,我族被滿門抄斬之時,司馬大人曾出手相救,才讓我僥倖倖存。”戾夜低頭道,“但我亦不過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罷了。”
“你倒是與我一樣,因他而家破人亡。”風夭年哼笑了一聲,一口喝下有些微燙的茶水。
“若主上心有怨恨,屬下願效犬馬之勞。”戾夜未曾猶豫,跪拜下來輕聲道。
“你恨他麼?”風夭年抬起他的頭,看著戾夜的眼睛認真問道。
戾夜沒說話,咬牙點了點頭。
“但你不能恨他。”風夭年微笑著瞧著戾夜道,“他是懂得如何治理天下的好君主,當年壓制赤帝教義不過是為了肅清後黨,或許他在位之時會造千萬人唾罵,但等百年之後,卻會有更多人記得他的好。”
“那主上……”戾夜沒想到風夭年竟會這般說,詫異道。
“我本是不太恨他的,可現在,倒是不得不去恨……”風夭年自嘲搖搖頭,託著腮幫子覺得好累,整個身子如同被人綁縛住一般,連抬手的力氣也沒了,“否則,我便會像他的白鳳鳥一般……被馴……”
話竟然無法說出口中,人如同被定住一般。
“主上!”戾夜發現風夭年的一樣,起身抓住了夭年的胳膊,卻發現軟綿綿的任由擺佈,“您怎麼了!”
“我要請你的主上隨我走一趟。”獨孤休的聲音在花園小徑的末端傳來,他穿著即將臨行的戰服銀甲,握著腰間精鐵寶劍一步步靠近,“他這樣的狀態是最好的。”
“你下了藥?”戾夜詫異,目光落在桌几上的茶杯中。
“無毒,你大可放心,我並不想要他的性命。”
戾夜眼中殺念閃過,也不想與他多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