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原本不在意,但接了貝耀飛幾招後突然發覺不對,立刻跳出毒粉的範圍。貝耀飛藉機攔住荀水音的腰飛身逃出了魏府,守衛隨即追了出來。
二人不敢直接回翼王府,一路南奔,終於在亂墳崗的松林中將魏府的人甩掉。在古墓裡躲了一天後,兩個人悄悄的潛回了翼王府。凌焰修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見兩人平安回來,一顆心才安穩的放回了肚裡。她帶著這兩人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剛想讓荀水音去仔細包紮一下傷口,荀水音卻徑直跪了下去,“屬下無能請少主責罰。”
凌焰修無奈的搖搖頭,柔聲道:“能回來就好。快起來,去把傷口好好包紮一下。”
“屬下無能。請少主責罰。”
“好了,這事兒回頭再說,快起來,去把傷處理一下。”
荀水音依舊筆直的跪著,仍道:“請少主責罰。”
過了好久,凌焰修終於怒了,“你們一個個能不能不這麼死心眼啊?小飛要我罰他,我不肯,他就不起來,這回你也跟我這兒使這一招,你們兩個要合夥要氣死我不成啊?”一想起當初貝耀飛夜探十華宮折損四名門徒後執意要受罰的事情,凌焰修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少主,堂規不能廢,請少主責罰。”
凌焰修抬眼看著貝耀飛,狠狠道:“都是你帶的好頭!”
貝耀飛聞言,立時雙膝跪地,“少主,堂規不能廢。如若少主認為貝耀飛有罪,小飛領罰。”
凌焰修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抽出腰間的軟鞭,直接砸在了地上,青磚驟然斷裂。“你們兩個故意的是不是?非要把我弄生氣了?”見二人仍舊直直的跪著,一句話也不說,凌焰修無奈的垂下手,道:“水音,別鬧了。你身上有傷,不能著涼的。快起來吧。你這次的錯我記下了便是,日後如若再犯,二罪並罰便可。快起來吧。”
“少主關心屬下,水音心裡清楚。只是少主不可徇私,堂規不可因水音而破例,肯請少主責罰。”
“我打過小飛,心裡難受的不得了。現在你又要我打你,我做不到。大不了咱們就在這兒耗著!”凌焰修一氣之下往院子裡的石凳上一坐,不管二人了。
煜珣和炊筱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特不搭調的畫面:一個滿臉怒氣的美女坐在石凳上靜靜的看著月亮,她手中握著的一條如藤蔓般蔥綠的短鞭輕輕垂下,在地上盤了個詭異的形狀,兩個非常狼狽的黑衣人一絲不苟的跪在地上……
別人的家務事不好多講,但煜珣還是忍不住快步跑了過去,“凌姑娘息怒,這事情不能全怪他們,我們也有錯。如果我們把魏府的事情再查清楚一些,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凌焰修轉頭看著有些著急的煜珣,略有不解的問道:“我責罰屬下,你著哪門子急啊?”
“呵呵,我不是想著和為貴嘛。所以就摻和一下。”煜珣嬉皮笑臉的往凌焰修身前挪了挪,又道:“凌姑娘這麼善良溫柔,怎麼會罰他們呢?對吧?”
凌焰修直接賞了煜珣一個白眼,“不罰她罰你啊?”
“啊?”
“荀水音未能完成任務,且折損我堂三名弟子,按規該罰。”
“那荀姑娘若也遭不幸,你去罰誰呢?人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了,不是嗎?”
“太子殿下不必多言,水音自知有罪,甘願受罰。請少主成全。”
凌焰修冷哼一聲,繼續看月亮……
煜珣已經猜出了大半。他看到凌焰修手裡的鞭子時,便想起了初次在翼王府看見貝耀飛時他脖子上的傷痕。無奈的搖搖頭,煜珣轉身蹲在了荀水音身前,為她理了理鬢角散亂的長髮,勸道:“知錯認罰沒錯,但是這三更半夜的讓你家少主跟你在院子一起挨凍,你就有錯了。心疼你家少主的話就趕緊起來。要知道規矩都是人定的,是可以改的。”
荀水音緊咬下唇,瞪著煜珣,一雙眼睛寫滿了倔強。
凌焰修突發奇想,對煜珣道:“煜珣,你剛剛說水音犯錯你也有責任?”
煜珣點頭。
凌焰修狡猾的一笑,道:“那你代水音受過好了。”
有些冷冽的夜風拂過,全場一片駭人的寂靜……
片刻,炊筱在旁邊悠悠插話道:“太子的罪是你能治的嗎?”
煜珣尷尬的笑笑,對炊筱道:“無妨。”他回身對著凌焰修,將荀水音擋在了自己的影子中,緩緩說道:“你若敢罰,我便受之。”
月光下煜珣微微上揚的嘴角充斥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然,淡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