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下雨來接丈夫的了,有的還帶著孩子,不時傳來一句:“爹你快一點!”的催促。
賀蘭愷之一襲墨藍色衣裳,身長玉立在雨中,左右巡視著工人收拾的工作,不是出言指揮一下,衣服顏色較深,看不出淋雨的樣子,不過從衣袖在胳膊上貼合的程度來開當是已經溼透了。
一把油紙傘兀自出現在頭頂,賀蘭愷之有些詫異,回頭看見楚紫蘇略帶不滿的目光,未出言,那人便道:“公子當知早春雨水薄涼,出門不帶傘也罷,竟連避雨也不知?”
故意客氣的話帶著一絲諷刺,明明是心疼他,但不知怎麼開口卻成了斥責,但是心中確實有些憋悶,張口的關心也就變了味道。
賀蘭愷之知道楚紫蘇這是關心則亂,也不惱。朦朧的煙雨柔和那人嗔怒的表情,帶了幾分水墨畫意,讓賀蘭愷之越看越喜歡,也有那含羞帶怯的少女跑來為自己撐傘,不過已經有眼前的妙人了,自己不需要其他人的愛慕,因而果斷拒絕了,淋著雨,開著拿傘來接丈夫的婦人,心中也是有著小小的期待。
一把拽過那人撐傘的手,賀蘭愷之鬆鬆的將楚紫蘇擁入懷中,不敢抱太緊,擔心讓楚紫蘇身上沾上太多雨水。出言調笑道,“本少在等夫人送傘來啊。”
聞言楚紫蘇把手上油紙傘往賀蘭愷之懷裡一扔,用力掙開了他的懷抱,打著傘轉身離去,賀蘭愷之見狀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這是逗弄過頭了啊。
轉身吩咐工人收拾好東西就各自回去,明天再開工,便急匆匆的追楚紫蘇去了,大家都善意的笑了起來,這個僱主人好,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但是不擺架子,工錢合理不說,從來不讓他們趕夜工,雨天放假,工錢照給,大家幹活也起勁,每天這個清秀的少年都會接他回家,兩個人舉動很是親密,多數是自己的僱主陪著笑臉,那個樣子啊,大概就像家裡看門的大黃每次要骨頭的樣子吧,很是有趣,不過大家也會心的不去嚼什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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