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為堂妹畫一幅畫聊表歉意吧。”賀蘭愷之抬眼看向賀蘭荏嫻,看著那女人一副可憐相,又有些勁勁兒的作態,他真的厭倦了,心中有些決定已經做好。
至於之所以痛快認錯,無非是不想牽扯到楚紫蘇,若未等自己處理妥當賀蘭家的問題,紫蘇和自己的關係若是被發現,出於維護面子的角度,賀蘭家也會出手除掉他。
“如此甚好,荏嫻來一次不容易,你多陪陪她,聯絡聯絡感情。”賀蘭允之自顧自的說道,“好了,回府吧,在街上說話像什麼樣子。”
回到府上,賀蘭愷之依言為賀蘭荏嫻畫了一幅牡丹圖,荷蘭荏嫻央求著他畫一張她自己的畫像,被賀蘭愷之用鮮花配美人的話搪塞了過去,他心裡知道,此生若是畫人,唯有紫蘇一人。
是夜,終於把纏人的賀蘭荏嫻哄去睡覺,回房發現賀蘭愷之坐在書案前等他,對於私自進他的房間這點賀蘭愷之很是不滿,但礙於現在不便起衝突,生生壓了下來。
“這麼晚了,大哥來我這裡有何貴幹?”語氣和平時無異,若不是和賀蘭愷之相交已久的人,斷不會發現他眼中話裡森森的寒意。
“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著我的婚事就要籌辦了,你和荏嫻的事也儘快定下來吧。”放下手裡隨意從賀蘭愷之桌上拿起的書,賀蘭允之道。
“我不喜歡她。”賀蘭愷之斷然道。
“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喜不喜歡的道理?”賀蘭允之的口氣帶上了強制的意味。
“那大哥也是這樣的婚事了?”賀蘭愷之說道,“不過也是,大哥一向從利益出發,那女子的身家和你在這賀蘭府的身家很配,倒是合適,就是可惜那女子,嫁了一個連愛都不懂的人。”
“放肆!”賀蘭允之語調不由得上升,顯然是動了怒,舒了口氣,頓了頓道,“我不懂愛,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你就是懂愛了?”
賀蘭愷之心下一驚,難不成和紫蘇的事情被發現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嗤笑了一下,賀蘭允之道,“你當真以為雨裡你和一個男人在賀蘭府外摟抱親吻沒人知道?你也真是敢做,真以為爹不管你就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不要丟盡了我賀蘭家的臉!”
被發現了,賀蘭愷之反而變得很坦然,好不容易紫蘇接受了他,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紫蘇的手。“現在想起我的作用了?需要控制旁系家族所以利用我,在我小時候為了搶回來根糖葫蘆和人打架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覺得我丟臉?在我小時候身為二公子連你喜歡的那隻狗的地位都不如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覺得我丟臉?”
雙手撐在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賀蘭允之,賀蘭愷之一字一頓道:“大哥和父親,你們不覺得現在你們已經沒有資格管我了麼?”
“哼,”賀蘭允之不以為意,“現在倒是比小時候沉默木訥的你會說多了。”
直起來身子和賀蘭愷之對視,“但是別忘了,你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少爺,自己的本分還是要盡的,天才畫家又怎樣,和賀蘭家主叫板你也沒這資格。”
“若無別的事情,大哥還是請回吧,不送。”站直,賀蘭愷之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和荏嫻的這樁親事,是已經既定的。”臨出門賀蘭允之對他說道。
盯著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賀蘭愷之死死地握住拳頭,血順著手指縫留下來,他彷彿不覺得痛一樣,艱難的思考著什麼。
半晌,他鬆開了拳頭,長長的吐了口氣,不顧手上的傷口,伏到桌案上,撕了一張小紙並寫了些什麼,吹了聲口哨叫來了一隻信鴿,把紙條卷好塞在信鴿腳上綁的竹筒裡,一揮手信鴿便飛了出去。
其實真正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是賀蘭允之你自己吧,賀蘭愷之心裡這樣想著,勾唇牽起了一絲薄涼的笑意。
第二十五章完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事情安排好之前,該做的戲還是要做足的。
耐著性子陪賀蘭荏嫻吃了早飯,又被他拉著去估衣鋪。
賀蘭荏嫻的手在一匹匹色彩豔麗的綢緞上滑過,指如削蔥根,賀蘭愷之不由的目光追隨著她的手,劃過一匹淺蔥色的布料,上面繡著同色的竹葉形暗紋,賀蘭愷之不由得停下了目光,思緒就突然飄到了那日帶紫蘇去朗潤亭的時候,紫蘇便是穿著這樣的衣衫,只不過布料是棉布罷了。
“堂哥覺得這個怎麼樣?”賀蘭荏嫻拿起一匹淺粉色帶花紋的布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