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覺得我挺傻的,腦子裡光想高工資了,就沒意識到那是我的機會。直至拍戲的時候。他問過我,將來也有沒有想過自己做導演拍電影。我才第一次認真思考我的人生。
……
他改變了我的命運,不論誰問我。我都承認。事後我曾問過他,當時他為什麼會選我當副導演。那時候燕影方面給他推薦了好幾個副導演,資歷都比我老。而我又是個新人,除了83年給鄭導當過美術助理,就沒接觸過電影。
他又不認識我,怎麼回想到找我做副導演呢?
他的回答,你們永遠也想不到。他只是笑了笑,然後告訴我,將來我就會明白了。
現在我確實明白了,就像港臺許多媒體報道的那樣——神賜雙眼,只不過當時的政治形勢下,他不能說這話。
如果說我現在最想和誰合作,毫無疑問只有一個人,就是他,陳平安,哪怕再給他當副導演也行。可惜他退休了,帶著家人去周遊世界。
才四十多歲就退休,聽起來像不像個笑話?可他退的非常從容,非常灑脫,就像最近社會上流傳的那句話一樣,哥不在江湖,江湖處處都有哥的傳說。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期待與他合作,如果他很忙沒時間的話,哪怕在我的電影裡客串個角色也行。
最後,我祝願他和他的女朋友們永遠開心幸福。
困擾陳平安副導演人選,就這麼解決了……馮小綱。
燕影的領導有些不開心,因為馮小綱不是燕影的人。不過陳平安的決定他們無法改變,甚至都不能流露出抱怨情緒。哪怕《小鬼當家》是黑馬國際電影公司和燕影的合拍片,但這是上級發下來的政治任務,必須無條件的權力配合陳平安。
副導演人選定下來後,馮小綱很快就進入角色,多次跑到招待所跟陳平安商量工作,後來乾脆搬到了招待所住下。
相較於副導演的人選,演員的選角工作才是重中之重,尤其是這部戲的靈魂人物小主人公。
小孩子的戲最是不好拍,從試鏡開始,就顯得困難重重。
在這方面燕影花了大氣力配合,海選試鏡,還想各兄弟單位求助,看有沒有合適的孩子推薦。
《小鬼當家》劇組面試男主角,工資非常高的訊息早就傳開了,家長們陪著孩子來面試,每天都絡繹不絕。兄弟單位的推薦也不少,《牧馬人》裡的方超,《泉水叮咚》裡的陸毅,《霹靂貝貝》裡的張京……許多年齡段適合的小演員都被推薦了過來。
陳平安面試了兩天,都不滿意。不是這些小演員不好,而是達不到他的要求。他要的是那種一看就特別有靈性的孩子。《小鬼當家》裡的主人公,可是個獨自戲弄倆蠢賊的“厲害”人物呢!
又是一天的面試工作完成,陳平安活動者僵直的身體,腦海中過著一幅幅孩童的面孔,就是找不到特別滿意的。
“陳導,其實我覺得,那個張京就挺合適的。他主演的《霹靂貝貝》,很受孩子們歡迎的。”馮小綱建議道。
“這部電影,會受到許多孩子們的喜歡,但並不代表這不電影是兒童片。”陳平安很認真的看著馮小綱,“作為導演,對接到劇本後,首先要做是對劇本的熟悉,以及劇本中那些眾人角色的熟悉。在腦海中構建出模糊的人物形象,根據這個形象來尋找演員,力爭讓你選定的演員,與你腦海中的形象相一致。
劇本是死的,但每個導演,都有自己的風格,會賦予劇本不同的生命,打上屬於自己的烙印。導演就像是元帥,演員就像是衝鋒陷陣的將軍和士兵,觀眾接受與否,接受程度如何,很大程度與他們的表演相關。所以,選角工作必須慎之又慎,馬虎不得。”
“對不起陳導,我記住了。”馮小綱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呢?
何朝瓊負責的是其他角色的選角,例如小主人公的父母,重要鄰居等。這些角色的試鏡工作,都是燕影的工作人員配合何朝瓊在負責。
當然,何朝瓊他們沒有決定權,只是淘汰不合適的面試人員,選出部分候選者,最後由陳平安複試拍板。
見到何朝瓊,陳平安問道:“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何朝瓊看眼馮小綱,沒有吭聲。後者很知趣,回到招待所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房間內剩下陳平安和何朝瓊後,何朝瓊脫掉厚重的外套,抱怨道:“真不知道你幹嘛跑到這裡拍戲,好冷啊!”
“剛來的時候你不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