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之中處處張燈結綵,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鎏金的壽字隨處可見,寨中的黑風寨眾們個個也都穿起了大紅的衣袍,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雍州各方豪傑雲集黑風寨,各種珊瑚瑪瑙,奇珍異寶堆滿了聚義廳中。
張奢一身紅色錦袍,猶如一個富家翁似的,高坐與堂上,受群豪恭賀。
張峰在上次被張奢打了一巴掌之後,收斂了很多,近一個多月來也不怎麼找秦虎的麻煩了,全身心的撲在了山寨的寨務之上,其中也做了幾票漂亮的劫掠,這讓張峰又重新回到了張奢的心中,畢竟血濃於水,終歸是自己的親孫子。
此時,張峰正站在山寨門口,替張奢迎接客人。
突然一輛黑色馬車在數百個青衣錦袍的壯實的護衛下緩緩而至。
張峰一見,心中大喜,趕忙招呼過來一個寨眾:“去把少夫人請過來,就說岳父大人到了。”
寨眾得令後,便迅速的朝內堂跑去,而張峰則也理理了衣襟,快步迎了出去。
馬車緩緩的挺了下來。
車門開啟,禁衛在車前分兩列整齊的排開。
這種排場是尊龍最為欣賞喜歡的。他覺得大幫會就應該有大幫會的氣派,作為雍州最大的幫會,所謂的排場,是必不可少的。這樣才能顯示出霸主的氣魄來。
“小婿恭迎岳父大人。”張峰恭敬的向尊龍鞠躬道。
“爹爹——”青螺猶如乳燕還巢般撲在了尊龍的身上,百媚縱生,讓周邊無數的男人都看紅了眼,就連張峰看的也有些吃醋,但想想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岳父,自己這醋吃的卻有些莫名其妙。
尊龍輕拍青螺的肩膀,:“哈哈,好孩子。”
尊龍在青螺與張峰的指引下來到了聚義廳,與張奢寒暄幾句後,獻上厚禮,便退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廂房休息。
這次張奢的壽宴擺滿了全山寨,所有人都在推杯置盞,大快朵頤,好不快活。
期間,尊龍也出現在了酒宴之上。
尊龍在輩分上來說算是張奢的小輩,所以在於情面之上,尊龍也不會缺席酒宴,但沒喝多少,尊龍便推脫舟車勞頓,不勝酒力,便告退了。
而秦虎更是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在給張奢獻上一株千年人參當賀禮,又當場寫了幾個鎏金的壽字之後,趁著眾人不注意。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這次雖然來得都是些江湖上的草莽好漢,大多數卻還都是來自各地的巨盜豪傑,還有雍州官方的人物,這些人聚在一起,那些已經發了家的巨盜豪傑難免要抬抬自己的身價,向那些個官紳靠攏,所以難免也要附庸風雅一回,品品字,賞賞畫,雖然不懂,但只要那些個官紳說好,那自己也就說好,隨身附和誰人不會啊。
而秦虎卻是有些真本事,當年張奢還在為自己的地盤而四處奔走劫掠時,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劫了一個叫張生的落地書生,這個書生沒什麼財務,只有滿滿一車的書,張奢原本想一燒了之,卻被攔住,秦虎竟然突發奇想的告訴張奢,自己想讀書識字。
張奢當時一聽便樂了,你說你一個將來註定要當土匪的人還讀什麼書啊,讀書能劫道銀子,劫到地盤兒不?
但奈何秦虎苦苦哀求,最後張奢才勉強同意,順帶著連那個可憐的書生也一起帶回了山寨。
那個可憐的書生便從此落草為寇,在黑風寨安了家,幾年前才得以離開,出去尋找他的光明大道去了。
而秦虎也已飽讀詩書,尤其擅長書法,其字原先模仿書聖王羲之,後來又自悟自己的書法之道,其字龍行虎步,一筆一劃中又處處彰顯出磅礴的大氣,為雍州各地的官紳所讚歎。
張奢此時才為自己當初做的英敏神武的決定而感到沾沾自喜,每次有官紳豪傑來了,張奢總是喜歡讓秦虎過來寫幾個字,一來迎合了那些官紳豪傑的脾性,二來又能表明咱們山寨雖然是個土匪窩,但咱也是個有文化的土匪窩兒。
每次聽到那些官紳豪傑的讚歎,張奢都感到倍兒有面子。
寨中的眾人都出去給寨主張奢賀壽了,所以村中房舍的巷中顯得格外的僻靜,大有“萬里入無徑,千峰掩一籬”的感覺。
秦虎喜歡這種無人的街巷,遠離喧囂。
眼前的小屋,處方的孤峰,還有夜空的明月,彷彿與秦虎連城了一體,或許只有在孤獨中,才能感受到心懷中那個無邊無際的世界吧。
樹木清新的氣味,傳入鼻內,鳥鳴蟬唱,奏著自然的樂曲,雜著流水的淙淙響聲,唯有此時秦虎才感覺自己